顾不得地面的冰冷。
一袭轻纱睡衣的托亚,甩着自己的大白腿,就一路狂飙的冲到了府们出。
看到神色慌张的胡亥,先是流露出了一丝安心的表情。
旋即,又紧张上前,抓住胡亥的双肩询问道:“胡亥,发生了什么?什么祸事了?”
放眼咸阳内外。
即便是个傻子都知道。
今日,乃是嬴政归朝的日子。
在这种情况下。
本就有着案底在身,托亚嘴上不说,心中却一直都有所担忧。
生怕当初在北地的时候,嬴政是为了稳定大局,才没理会他们夫妻,甚至还赐了胡亥一个雍王之位。
可现在……
嬴政既然回归,那绝对就是北方的战局已彻底稳定。
谁敢保证,他不会秋后算账呢?
毕竟。
当初在草原上,她托亚的阿达,那个大名鼎鼎的头曼单于,就经常这么干!
被托亚抓住了肩膀一顿猛摇。
胡亥这才从慌乱当中舒缓过来。
吞咽了一口吐沫。
面色苍白的胡亥,以颤抖的口吻说道:“刚刚我才一到城外,就听上卿说。”
“父皇……父皇他……”
得!怕啥来啥!
胡亥这苍白的脸色,颤抖的语气,无不加重了托亚内心深处的担忧。
眼见这倒霉孩子说了一半,竟是说不出来了。
急切的托亚更是大为恼怒。
啪!
一记充满了爱意的巴掌送上,终是让胡亥从那种惊恐的状态舒缓过来,托亚再问:“到底怎么了?”
“父皇……”揉着自己的脸颊,胡亥惊恐依旧:“父皇他病倒了!”
“上卿和我说。”
“就在刚刚,几名骑兵快马来报。”
“父皇清晨突然病情加重,现以昏迷不醒!”
“他……他的銮驾……已停靠在了距咸阳城北六十里外的池阳县内!”
太好了!!
听到这话。
托亚心中闪过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三个字。
不过!
她毕竟不是胡亥,还不至于在惊喜之下,直接将心中所想给说出来。
可即便是如此。
托亚之前的担忧心情,亦消散了大半。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不都还说好好的话吗?父皇这怎么就突然病情加重了呢?”
眨了眨大眼,胡亥茫然道:“这我哪知道?”
托亚:“……”
虽然很有道理,但你也别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啊!
还在无语。
因这突然传来的消息,而感到焦急的胡亥到是反映了过来。
一把将托亚保住,胡亥紧张道:“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回去!赶紧回去!”
“这要是感染了风寒,可就……”
说道这里。
胡亥突然一愣,旋即急切道:“我知道了!”
“父皇一定时候感染了风寒!”
说罢。
胡亥转身,就直奔府门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对托亚吩咐:“你赶紧回去休息!”
“我这就去给父皇找医者,让他们去池阳为父皇治病!”
看着远去的胡亥。
被叮嘱的托亚心中闪过了一丝暖意。
也不废话,转身就奔着府内走去。
然而。
他们夫妻二人,由始至终,也没留意到那个已无人色,“嗬嗬”声都越发虚弱的百里奕。
不知过了多久。
瘫倒在地的百里奕,终是被两个仆人发现。
“妈呀!”
看着那已近乎于僵直的百里奕,率先发现的仆役,不由自主的惊呼起来。
另一名此前为百里奕端菜的仆役,更是被吓到失禁。
“真被百里大人说中了!”
“这菜……有毒啊!!”
此前。
他们还鄙夷百里奕,认为这老不羞就是给自己混饭找个借口。
谁料!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秦忠臣啊!
强忍着对那已僵直的百里奕跪拜的冲动。
一名仆役对伙伴询问:“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去报告雍王吗?”
“报告个屁!”
“这可是九卿,治粟内史!”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雍王若是发怒,咱们谁都别想活命!”
否决了同伴的询问。
这名仆役眼中闪过了一抹厉芒:“反正现在各处都乱做一团。”
“咱们干脆将他拖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到时候,雍王若问,咱们就说没见到……”
这一番话。
说的可谓冰冷无比。
见同伴如此说,此前发问的仆役先是一阵颤抖。
旋即。
眼中迟疑的目光逐渐坚定,点了点头:“好!”
得到同伴确认,二人不在废话。
一人拖着百里奕的一条腿,就奔着屋外走去。
噹!
越过门栓的时候,还磕碰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