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令?”
听到这话,尉缭顿时懵逼。
自从公子高,嬴政相继北上之后。
他们这些留守在咸阳的官吏,可谓是彻底放飞了自我,根本就无人管束。
例如李斯、萧何等有职权在身者,每日还需不断忙碌。
他这么一个兼奉常之职的空头国尉,那完全就是随意躺平的咸鱼。
若不是为了每日去李斯府中蹭饭。
尉缭甚至连例行的朝会都不打算参加。
结果……
就他这么一条咸鱼,公子会在这种两军即将交战的时候,特意来信说让他北上?
“你不信?”
看着一脸戏谑的李斯,尉缭疯狂点头。
旋即。
又想到什么,迟疑道:“李斯,你可别逗我。”
“公子……当真下令了?”
“没错!”
点头确认的同时,李斯将那封公子高亲笔书写的白绸拿出,展到了尉缭的身前:“自己看吧!”
“这……”
定睛一看,尉缭顿时大惊:“北地战局,已恶劣到了如此程度?”
说完,又摇头。
“不!不对!”
“公子为此战,布局良久!”
“且,陛下还亲赴北地指挥,有蒙恬、任嚣等人坐镇……”
说到这里,尉缭更是在堂内来回渡步。
“算算时间。”
“现至多也就是战局刚刚开启,断然不可能糜烂至此!”
“公子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目地?”
看着在几乎没有任何情报下,就大致推断出前线战局近况的尉缭,李斯心中不由暗叹。
无愧,鬼谷门下!
这老货,除了行为举止比较跳脱,为人不太靠谱。
但在军略一道上,确有其独到之处!
“既国尉已知晓公子有其目地,那还不速速动身?”
“我动个屁!”
再次躺平,尉缭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架势。
“公子信上写明,让你儿子甩三川郡之兵,随老夫一道北上。”
“现在你家那小子还没来呢,你想让老夫我去哪?”
说罢,更是恶狠狠的看向李斯:“告诉你!”
“在你家那小子率军抵达咸阳之前,老夫我哪都不去!”
“国尉,敢问……你是属狗的吧?”
眨了眨一双浑浊的老眼,尉缭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面对尉缭的询问,李斯却并未给出回复。
扭头。
看向窗外,李斯喃喃自语:“公子他此举,到底为何?”
身为大秦左相,公子、陛下皆不在咸阳之时,一应大小事务,皆由李斯一手操办。
平素。
无论是与河套的嬴政,还是与身在月氏的公子高,李斯多有书信往来。
对前线战况的了解,亦比尉缭清楚许多。
然而。
越是清楚,李斯却越是猜不透,在这前线各处都传来利好消息的当口。
公子高,为何要掉线驻守在三川郡,以威慑关东的驻军北上!
“你管他为何?”
李斯疑惑,尉缭才不操这闲心。
他更好奇的,还是李斯刚刚那一问。
“老东西,你给老夫我说清楚!”
“为何,说老夫是属狗的?”
李斯:“……”
天天舔个逼脸赖在我家,还不是属狗的!
心中吐槽,面上无视。
李斯,依旧一脸担忧的看向北方。
虽不清楚公子到底要做什么。
但此刻,李斯却隐隐感觉到了山雨欲来之势!
彼时。
月氏王都。
看着埋首于书案前的公子高,小栓子担忧道:“公子,您还是歇歇吧!”
“歇什么?不过就是写写画画,又不累。”
小栓子:“……”
从打您让钟离昧所部加快速度到现在,每天都写到半夜,这还不累?
还在考虑如何劝慰。
公子高就已由书案前起身。
抻了抻筋骨,问道:“钟离所部,距王都还有多远?”
“至多还有一日路程!”
“那任嚣所部呢?先已至何处?是否与月氏大军遭遇?”
月氏人的迟缓,彻底打乱了公子高的布置。
其本应攻入匈奴腹地的主力大军,到了此刻,仍在其边境地带集结。
虽不愿。
但公子高也清楚。
若想达成最初的既定目标。
任嚣所部大军同月氏这一战,不可避免!
“根据最新的情报,任嚣大军已与月氏前部遭遇,先两军正在对峙!”
“对峙?”
眉头一挑。
继而,公子高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些月氏人,果然已被金银腐蚀掉了意志!”
小栓子连连点头,以鄙夷的口吻说道:“根本就是外强中干!”
说完,更感不够:“公子,干脆您下令,让任嚣所部直接强攻吧!”
“虽然月氏人的兵马,超任嚣所部数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