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大军齐出,声势铺天盖地。
纵因与胡亥结亲,且因为冒顿的叛变。
匈奴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逃遁到西方的冒顿身上。
当老秦边防齐出的那一刻。
仍旧惊动了无数比邻河套而居的匈奴部族。
一时间。
匈奴各部大乱。
无数的匈奴部族,举族迁移,以避大秦兵锋。
其中。
更有各部骑术最为精湛者,以快马赶赴北地,欲将此消息告知身在王庭的匈奴之主,头曼单于!
彼时。
匈奴王庭。
看着突然由阿尔泰山脉尽头出现的秦人部队。
头曼单于眼中精光闪烁不定。
一名匈奴贵族上前,以略带不屑的语气说道:“大单于。”
“这胡亥,不过就是一落魄公子,何劳您亲自迎接?”
“你懂什么?”
一声怒斥,由头曼口中传出,其随即解释道:“这胡亥,乃秦王幼子,备受宠爱。”
“会如此……”
回想了一下于日前,他亲自接见,大秦治粟内史百里奕口中所言,头曼的脸上更是浮出一抹凶狠。
“也不过就是因为大秦的几名公子,欲要争夺王位所致!”
“只要我现在能帮这胡亥上位。”
“在未来!大秦,就将是我匈奴的女婿。”
“他们的土地,不还任由我匈奴勇士随意驰骋?”
“就是……”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头曼语气更是兴奋:“我大匈奴将其取而代之,又有何难?”
匈奴贵族不解,再问:“大单于。”
“咱们就算是帮这胡亥上位,那最多他也就是与我匈奴亲近一些。”
“岂能……任凭我匈奴驱使?”
“蠢材!”
又是一声斥骂。
头曼继续:“不说胡亥,那不还有我的女儿托亚吗?”
“咱们只要在前期,对胡亥表现出足够的善意,让他相信我们匈奴是真心与大秦交好。”
“继而……”冷笑一声:“开放所有的长城关隘,与我匈奴互市,时间久了,秦人定会疏于防备。”
“只要不断的渗透,我大匈奴的族人,就会慢慢越过长城!”
“没了那该死的关隘,这些弱小的秦人,还不任凭我大匈奴宰割?”
头曼的话,让匈奴贵族恍然大悟。
其余几名在头曼身边的贵族,更是连连上前,出言奉承。
得众人赞,头曼更是得意。
招了招手。
将一名半大的孩子召到身边,慈爱道:“儿子!”
“看到了吗?”
“前方那些人,都是软弱的绵羊!”
“咱们只要稍加手段,让他们收起羊角,那对我大匈奴人而言,就将再无任何威胁,可任凭宰割!”
“我希望……”以满是寄望的目光看向孩子,头曼深沉道:“我的儿子,你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成为这天下共主。”
“让全天下的土地,都成为我大匈奴的草场。”
“让那些绵羊,都成为我大匈奴的奴隶!”
孩童重重的点了点头,贪婪的舔舐了一下嘴唇:“阿达放心!”
“这些绵羊,孩儿会将他们亲手宰割!”
孩童的话,更是引得头曼大笑。
而就在头曼与一众匈奴贵族,还有这名孩童交谈之际。
翻越了阿尔泰山脉,看到前方盛大迎接部队的胡亥,亦是激动不已。
“到了!终于到了!”
胡亥身边的托亚,更是热泪盈眶:“胡亥,咱们到家了!”
不同于这走在队列前方,无比兴奋的二人。
一行护卫胡亥的大秦将士,纷纷将目光投注到了钟离昧的身上。
感受到众人询问的目光,钟离昧摇头,苦笑。
若按最初的计划。
在此时,他们就当更换装备,假借冒顿之名,袭杀头曼,乃至一众匈奴贵族。
偏偏!
胡亥这小子,自作聪明。
非得让百里奕快马先行,说是什么遵循礼仪之道。
同那头曼先打上一个招呼,最终换来人家摆出这盛大的迎接仪式。
就为了这倒霉的面子功夫。
现在不单是百里奕这堂堂治粟内史,被丢在了匈奴王庭。
就是头曼身边,那近万人的迎接依仗,也让钟离昧没有一举将其击杀的把握。
思量再三。
钟离昧只能在心中狂骂胡亥的同时,以右手虚掩示意,告知左右不要露出破绽。
袭杀头曼?
只能等进入匈奴王庭以后,再做打算了!
钟离昧这边。
因胡亥的突发奇想,导致钟离昧这边,错失了第一手袭杀头曼单于的大好时机。
另一边。
公子高的车队,亦终是抵达了月氏王城。
月氏王城,驿馆内。
冒顿满是激动,一把就将刚刚才由马车上走下的公子高抱在怀中:“刘季兄弟!好久不见啊!”
之前袭杀头曼失败,被迫远遁千里的冒顿,心中确实是恨死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