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河套,马邑城。
因胡亥所带来的意外。
本欲一天就给那些匈奴人送走的计划,终究没有达成。
折腾了几天。
可算是将那些匈奴使者踢出了城。
王离不由长出一口大气。
端着桌面上的海碗,猛喝了一口奶茶,王离对左右询问:“如何,公子可曾来信?”
“回副帅,公子尚未来信。”
“不过……”
“不过什么?”
王离皱眉,汇报的兵士不敢迟疑,连声开口:“卑下刚刚收到消息,说长公子的车队,于今日未时之前,就可抵马邑!”
“这么快?”
一天前。
王离刚接到快马来信,说长公子扶苏的车队已回归北上。
原本。
王离还道,按照正常速度,扶苏那边最起码也还得耽搁几天,这才急吼吼的将那群赖在城内的匈奴人撵走。
本欲准备一翻,甚至是安排个比较稳固的车架,把胡亥这倒霉玩应也给送走,才好应对回归的扶苏。
谁料,这才一天的功夫,就要到了!
“卑下听闻,扶苏公子此次北上,似得了什么命令,所以队伍行进速度比较快……”
“这样?”眉头一挑,王离已右手食指轻点桌面,沉思。
片刻,抬首再问:“胡亥那边呢?现在情况如何?”
“胡亥公子……”迟疑了片刻,兵士嘴角一抽:“这几日都未离开府邸。”
“卑下听人言,说胡亥公子的伤势,貌似又加重了几分。”
王离:“……”
体格比自己都魁梧了一圈的匈奴公主。
莫说胡亥本就有伤在身。
就是好人一个!
天天与之鏖战,那也必然承受不住啊!
想到这里,王离疲惫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大军北伐势在必行。
且,趁着扶苏、蒙恬不在的这段时间,诸多布置都已完毕。
虽是不愿多生麻烦。
但事已至此,王离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命。
大不了,他就打马虎眼,与扶苏多做周旋呗。
未时如期而至。
大秦长公子扶苏的车队,亦出现在了马邑城头。
得闻此讯。
王离不敢怠慢,连忙带一众麾下出城迎接。
“臣,王离,参见扶苏公子!”
“王离将军客气了!”
翻身下马,扶苏一边热情的将王离搀起,一边询问道:“将军,近日,蒙老将军那边,可有来信,告知他什么时候折返吗?”
担心什么来什么。
才一见面。
扶苏就毫不客气的询问这种敏感问题,心中苦水大冒的王离,也只能敷衍着解释道:“臣亦不知蒙帅何时归返。”
点了点头。
扶苏到也不恼,只是轻声长叹。
见状。
王离只当自己糊弄了过去,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先稳住这位公子。
不料。
没等他开口,扶苏就已轻声询问起来:“王离将军。”
“若扶苏所料不错……”深深的看了王离一眼:“你当是我三弟的人吧?”
惊闻此言。
王离面色巨变。
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扶苏的右手就已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将军请放心!”
“扶苏……”扭头,凝视着南方,扶苏以诚恳的语气说道:“对三弟还是十分钦佩的!”
“所以,您对扶苏不必有任何的隐瞒。”
“北伐一事,扶苏自当全力配合将军,配合三弟!”
王离:“……”
这是个什么情况?
本还一直担心,扶苏会成为公子高于北伐一事布局之上的阻碍。
结果!这回了一趟咸阳。
短短月余时间。
扶苏竟成了公子高的坚定拥护者?
王离这边,还在愕然的怀疑人生。
表明心迹的扶苏,就已翻身上马。
凝视着前方巍峨的马邑城,扶苏喃喃道:“听闻小弟已与匈奴公主成婚。”
“正巧,身为大哥的我,还可借此机会,好好与小弟夫妇聚上一聚!”
一想到那在他印象中,还只是个流着鼻涕,穿开裆裤的小屁孩都已成婚。
扶苏更是归心似箭。
双腿一夹马腹,也不理会身后的车队,径直奔马邑城内赶去。
马邑城,公子扶苏府。
在屋内窝了好几天。
难得抓住一个匈奴公主托亚不在的机会。
胡亥是想都不想,就拖着自己那蹒跚的步伐,走到了屋外。
刚要深呼吸,以吸取天地精华,来补充自身元气。
一阵寒风,突兀袭来。
“阿嚏!阿嚏!”
精华没吸到,反而流了不少的鼻涕,胡亥不由悲愤的对着苍天怒吼:“连你也来欺负我!”
话音才刚落地。
一阵怒斥声,就由庭院内传来:“谁?谁敢欺负我托亚的男人!”
看着那杏眼圆睁,撸起袖子,就摆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