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面若寒霜的嬴政,公子高连忙回应:“父皇,儿臣在!”
“说!”指着那引起众人惊呼的地图,嬴政皱眉紧皱:“这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
“此,正是儿臣欲设的第二道考题。”
“放屁!”
怒斥同时,嬴政大步上前。
路过拽着地图的小宦官时,更是一脚踹出:“你们这些蠢货!”
“都给朕撒手!”
又上脚,又咒骂。
众宦官皆大惊。
皮卷落地,宦官同样跪地,磕头如捣蒜,连连请罪。
对众宦官视而不见。
嬴政几步就来到公子高身边,怒斥:“这!可是我大秦山河地图?”
“正是!”
“你!”手臂高举,作势欲拍。
终究。
考虑了一下场合,嬴政这一巴掌未曾拍落,只是抓着公子高的肩膀,以仅有他们二人所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此图你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
“大概在两月前左右。”
“两月前?”虎目圆睁,嬴政一愣:“那时候,你不还在河套吗?”
公子高点头确认。
嬴政:“……”
这小子,到底瞒着他,偷偷的做了多少事!
“父皇且息怒。”
“儿臣知此地图……”
“知你还拿出来!”
不说还好,一说更气。
阿房宫内,确是有大秦各地的地图。
但那些粗陋的地图,比公子高这个,简直就不可同日耳语。
有着当初公子高于朝堂之上,所展现出的那一卷河套地图为先例。
嬴政对这卷超大秦国疆域地图的真实性,没有丝毫怀疑。
这连山川、河流都一一勾绘出的地图……说它是国之重器都不为过。
可偏偏!
如此隗宝。
公子高这混小子,就因为一场考核,将它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
“父皇还请听儿臣解释……”
嬴政会怒,早在公子高的意料当中。
毕竟。
此刻在会场内,可不仅仅只是他们老秦百姓、朝中文武。
晨曦择婿,还是露天选举。
会场内外,观赛的六国子民不知有多少。
虽说嬴政面上不在乎,只将他们当做跳梁小丑。
但在背地里,嬴政也同样一直都防范着六国余孽。
贸然当着众人的面,出示这种禁忌之物,嬴政岂能不怒。
“父皇!”
“儿臣,是故意将其拿出的!”
在嬴政疑惑的目光中,公子高缓缓开口。
“故意的?”
“对!”点了点头,公子高继续:“父皇,此图虽详尽,但实则在地缘位置上,错漏百出,若不了解其详尽情况,断然不知。”
“儿臣以此图为考核,就是为了让这些来自于各国的才俊,将那些错漏之处一一指出,与儿臣手中另外一场地图做以比对。”
“唯如此!方可确认,儿臣日前遣人所测量出的地图,其精准性究竟……”
嬴政:“……”
这死崽子!
心中怒斥,白眼狂翻,嘴角更是抽搐连连。
也不待公子高继续,嬴政就直接出口将其打断:“这样,才足够稳妥,对吧?”
“父皇明鉴!”
啪!
蠢蠢欲动的手掌,终于是克制不住,对着公子脑袋就狠狠一拍:“下次,这种事,提前与朕说声!”
看着怒意渐消的嬴政,公子高躬身回复:“儿臣知道了!”
心中,却是苦笑连连。
这一次,他并未欺骗嬴政。
拿出地图确实是打算通过那些来自于各地的才俊之口,进行验证。
以确认出他手中另一卷地图的准确性。
不过么……骗虽未有,瞒是必须!
验证地图只是一方面。
以此来钓鱼,将那些未来得及参会,或是藏匿更深的大鱼钓出来!
这也同样是公子高的目地之一。
但因此事充满不确定性,连公子高都不知是否有效,他又怎能告知给嬴政。
至于其他……那就更不能与嬴政多言了。
高台之上所发生的一切,自是尽入众人之眼。
满朝文武,对此心思各有不一。
如尉缭、李斯等,在苦笑嬴政父子常态的同时。
心中不免疑惑,不解素来稳重的公子,为何要突然将如此重要的地图公之于众。
淳于越等支持长公子扶苏一系,却是欢呼雀跃,弹冠相庆。
公子高这家伙,竟是做出了如此蠢事,甚至还激怒了嬴政,引得他不顾场合的当众叱责、拍打。
这!岂不是公子高失宠的前兆?
看向下首位于才俊中央的张良,目光越发期待。
只要张良足够给力,能摘得最终的桂冠。
多相发力,定可一举搬回局势,将公子高赶下台!
在众人如火般的灼灼目光下。
张良,乃至许多来自三晋各地的才俊,此刻却是心神剧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