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公输大人!你是说……制器府内,同样有此诸葛弩车?”
“而且……数量,比你所携,只多不少?”
在李斯惊疑的目光下,公输恒连连点头,沉稳道:“不错!”
“下官依照公子令,于半年内,共制此弩车一十七架。”
“除存于匠人府的几架,其余弩车,均存在制器府内!”
仅此一句,就说的众人狂吸冷气。
好家伙!
整整一十七架?
扭头,数了又数。
摆在他们面前的,也不过区区五架!
仅凭五架弩车,就能把这些拦路的陇西私军,射到怀疑人生。
那十二架……不由的。
在场众位大员,心中皆升起了一丝的同情。
彼时。
街巷深处,制器府外。
在南征军团不断的前压下。
一名,又一名的蓝田将士栽倒于血泊当中,却无一人后退。
擦拭了一下面颊上的血渍。
几名将士上前,将已多处受创的虞子期围在身后。
“都尉,您先撤!”
“放屁!”一声怒斥,虞子期奋力向前:“敌军未退,我焉能弃手足兄弟于不顾!”
“都尉!”
“都尉,求您了,退吧!”
虞子期的话,更是让这仅剩的几百蓝田将士热泪盈眶。
阵阵声嘶力竭的呐喊,由他们的口中传出,却是引来了对面不远处,冯无择的冷笑。
“退?”
“今天,你们谁也走不掉!”
看着那此前龟缩在军阵当中,确认大胜,方敢上前的冯无择,虞子期更是双目喷火。
于众将士身后,虞子期一边奋力挣扎向前,一边大声怒斥:“冯无择!”
“你这小人,可敢同虞某一决生死!”
“呸!”鄙夷的吐了一口陈酿老粘痰,冯无择冷笑:“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就凭你,也想与本候对战?下辈子吧!”
说罢,大手一挥。
排列成密集阵型的南征大军,再度前压。
百十杆战戈,越过了盾牌的保护,由四面八十对虞子期等人捅了上去。
噗呲!噗呲!
血光飞溅。
一轮强攻,又是几名蓝田将士栽倒于血泊当中。
虞子期睚眦欲裂,怒吼:“贼子,死!”
怒吼同时,身上更是爆发出了一股蛮力。
推开身前的手足,以单手抓住还未收回的战戈,奋力一拽。
“啊呀!”
连人带戈,一名南征军战士被生生拽出了军阵,甚至还带倒了几名前方持盾的同伴。
乱刀斩下,血肉模糊。
冯无择眼皮狂跳,一边后撤,一边鬼叫:“杀!杀!给我杀了这个逆贼!”
在冯无择的命令下。
引袍泽惨死,同样大怒的南征军齐声大喝。
“风!大风!”
口号喊出的同时,齐步向前。
无穷的压迫感,随之升起。
列于己方仅存的几百蓝田战士之前,虞子期不顾满身伤痕。
手中长剑一摆,扬天大笑:“今!有我虞子期在,谁也休想越此一步!”
杀气凛然!
一时间。
缓步前进的南征军气势顿时一滞。
反观虞子期身后蓝田将士,亦纷纷上前,手持兵刃。
眼中,唯有决死之志。
见状,冯无择更是大怒。
伸手入怀,虎符掏出,高举:“前方,都是叛贼!”
“尔等,要违抗军令不成!”
虎符的出现,仿佛在无形中为迟疑的南征军,注入了一记强心剂。
犹豫不再。
南征军将士那原本隐隐有垂落迹象的战戈再度高举,抬步向前。
看着那距己方不过两三米的南征大军。
虞子期决然之色不变,喃喃自语:“此,当是我们最后一战!”
然而。
还不等虞子期挥动手中宝剑。
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
不待询问,几名蓝田将士竟不由分说,扛起虞子期,就向一旁狂奔而去。
“做什么!”一脸懵逼,被扛起的虞子期奋力挣扎:“你们这群混蛋,放我下来!快放我……”
挣扎的过程中,好巧不巧,以余光看到了身后的制器府。
紧闭的大门,不知在何时已被开启。
一架架虞子期前所未见的奇怪器械,被整齐的堆放在了大门处。
看到这一幕,虞子期本能一愣,忘记了挣扎。
同时。
因死守在制器府大门前的蓝田将士,突然就潮水一般退去。
本还缓步眼压的南征军,同样一愣,被虎符激励起来的士气,再次倾泻一空。
面面相窥。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顶格在了退缩在前列军阵后方的冯无择身上。
“看我做什么!”被众人直视,冯无择一脸不自在。
旋即,又反应过来此刻情况危机,连忙大吼:“一群蠢货!不用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