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上。
山坡高地。
以嬴政为首,南征大帅任嚣为辅。
百官齐聚,均席地而坐,酒席之间,觥筹交错。
下方。
无数席位分列,绵延数里。
二十万南征将士。
以屯为单位,聚拢成了一堆又一堆。
倾举国之力。
内府宦官倾巢出动,禁军齐至。
甚至!
奉常府,丞相府,廷尉府等各府衙,亦调拨了大量人手。
无数美味、酒水被一一呈上。
万千南征将士。
疲惫不再。
仅剩喜悦与自豪。
时间飞逝。
转瞬,就已至日落时分。
抬眼看了看天色,萧何从席间起身。
面向嬴政,躬身:“陛下,时辰到了!”
一口将手中剩下的半块鸡腿吞掉,嬴政含糊着点头:“好!那就开始吧!”
待萧何离去。
嬴政毫不在意形象,以衣袖擦拭了一下油腻的嘴角,看向身旁任嚣:“接下来,朕给你看个好东西!”
连忙将口中美味咽下,任嚣大奇:“陛下,又是何物?”
眨了眨眼,嬴政顽皮道:“你等下就知道了!”
“朕只能告诉你。”
“此物,同样乃是高儿所制!”
“啊!”酒杯落地,任嚣仍不自知,惊叹:“又是高公子?”
低头,看了看席间前所未见,让他险些将舌头都吞下的美味,更是喃喃自语:“远在咸阳,就可判定臣于前线情况。”
“以离间之计,决胜千里,助臣大破百越群贼。”
“可研发出钢锭、木牛流马等神物,又能烹出此等无上美味。”
“不想,高公子他……”
嗖!嗖!
感叹的话语还未说完。
突兀间。
漆黑的星空,就被无数璀璨的光火照亮。
尽数聚于灞上的二十万南征将士,均停下了欢庆,忘记了美食,呆滞一般抬头观望。
不少人,连手中酒水撒了一身,仍不自知。
无数位于左右的咸阳官吏、禁卫,均自豪的介绍着。
“这些,与之前的木牛流马一样,都是咱们的高公子研制出来的!”
若有人问。
那更是炫耀一般,将他们所知,有关于公子高的一切,尽数告知于对方,引来阵阵惊叹。
上首。
在绚烂的烟花照耀下,任嚣眼光迷离。
放下酒杯,对嬴政告罪。
任嚣大步离席,来到山边高呼:“将士们!”
“今天!”
“这一切,都是陛下,是三公子高,为我们所准备的!”
“之后!”
“陛下更是应高公子所请,欲为我们万千将士,于咸阳广场,铸英烈碑,以纪念我们那些无法回家的袍泽!”
说到这里,任嚣更是激动,双臂高举:“我提议!”
“我们万千将士,在此,敬陛下,敬高公子!”
话音落地。
无数距离灞上山边较近的南征将士,纷纷起身,高举手中酒杯。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阵阵秦风起。
一时间。
无论身在灞上的达官贵族。
还是在下方伺候宴席的宦官、侍卫。
皆神情激动,与之共唱。
直至,传递到了数里之外。
秦风之声,响彻天地。
见身边人均起身高唱,胡亥不情不愿:“至于吗?”
“一群土鳖,大惊小怪!”
怼了怼身旁跟着吟唱的百里奕:“百里大人!”
“你说这群家伙,是不是有病?”
“感谢父皇也就算了,感谢嬴高?他听的到吗?”
百里奕:“……”
这事,需要当事人听到吗?
重要的!是这群南征将士的心啊!
时光荏苒。
一晃,几日的时间过去。
南征大军凯旋,咸阳万民欢庆。
正式动工的英烈碑,更是引得万千老秦子弟,纷纷前往驻足观望。
得闻此碑,乃公子高提议。
无数百姓,更是争相膜拜。
走在街头,胡亥银牙咬碎:“这群蠢货!”
“嬴高那贱种,有什么好膜拜的!”
咸阳宫内。
书房。
嬴政,任嚣对坐。
经由任嚣的一番讲述,嬴政点头:“这几年,到是辛苦你了!”
任嚣连忙叩首:“为陛下分忧,乃臣分内之事!”
看着面前的任嚣,嬴政不语。
半晌。
突兀发问:“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臣好的很!”
“陛下若需臣出征,臣现在可就披挂上阵!”
“为何……朕听那冯无择说,你身患瘴毒之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