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嬴政略显疲惫的摆了摆手:“高儿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喏!”
群臣如蒙大赦。
纳拜后,潮水一般散去。
直至。
殿内仅剩嬴政、公子高父子二人。
因群臣离去,殿门被开启。
一阵寒风袭来,摆放在各处的灯烛被吹至不断晃动。
忽明忽暗等灯光下,嬴政凝视着公子高,不言不语。
父子对视,不知多久。
嬴政摇头,苦涩一笑:“高儿!”
“你老实告诉父皇。”
“北地,你是不是非去不可?”
“而且!还一定要赶在任嚣大军回归之前就去?”
“不敢相瞒!”公子高连忙躬身,叩拜:“儿臣十分想去,而且是越早越好!”
嬴政再次沉默。
目光复杂的看向公子高。
突然。
嬴政沿着台阶做下,拍了拍旁边:“又不是上朝。”
“就你我父子,没必要那么拘谨!”
领会到嬴政的意思,公子高连忙走了过去,在嬴政的身边落座。
才一做下,刚刚还和颜悦色的嬴政突然变脸。
啪!
对着公子高的脑袋就是一下狠的,然后怒斥:“高儿!”
“你别告诉朕,你不明白朕让你等任嚣大军回来再走的原因!”
揉了揉脑袋,公子高呲牙,苦笑:“父皇,儿臣当然明白!”
不就是相让他趁机与任嚣,还有南方军团拉近关系么!
这点事情,公子高岂能不知。
然而。
嬴政越这么做,公子高在感动的同时,快速前往漠北的信念,就越发坚定。
父皇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心中感念一番,公子高解释:“父皇,儿臣保证,速去速回,待返回之后,就与任嚣将军好好亲近!”
听到这话,嬴政气的又一次抬起手臂,作势欲打。
终究。
看着闭目待揍的公子高,还是没下得去手。
改打为抚,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嬴政语气缓和不少:“那你总得告诉父皇,为何一定要去吧?”
“这个……真不能说。”
啪!又是一下,嬴政怒斥:“不说不说!朕问你几次,你都不说是吗?”
公子高低头,不语。
嬴政无奈长叹:“罢了!那就说点别的!”
“今天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儿臣不知。”
“放屁!”虎目一瞪,嬴政的大手又一次抬起:“你真当父皇是傻的?”
“若你不知,怎么可能会做了这么多的准备?”
“父皇,儿臣又不是匈奴人肚子里的蛔虫,岂能知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挑衅?”
“做的这些,不过就是提前预防罢了!”
“也就是时间有限,要是再给儿臣两年,绝对调查的更加详细!”
嬴政:“……”
还要调查?你是不是非得将头曼单于他媳妇的底裤颜色,都给调查出来才甘心!
“那和朕说说,匈奴的地域、人口分布,乃至河套到阴山的地形、草场等,你都是怎么调查的?”
“这个简单!”快步起身,捡起一卷竹简,公子高将其展开的同时,开口说到:“儿臣不过是以重金,收买了沿途商贩。”
“无论是我国商贩,还是匈奴,月氏等西域诸国,但凡有所往来者,每次都会为儿臣提供一份他们的沿途记录。”
“例如……”又是一卷竹简被展开:“河套等地的草场长势。”
“儿臣就分别规划、记录了这几年的情况。”
“最后,再通过今年的雨水、气候,还有其往年长势,就可推断出现如今,哪片草场更加茂盛,哪里比较荒芜。”
嬴政嘴角抽搐。
这儿子……真是他的种吗?
若不是当年亲眼看他出生,且知其母不过是自己身边的婢女,旁人断然没机会接触。
嬴政,还真就要深深自我怀疑一番!
无语,叹息,将大手搭在了公子高的肩膀上:“高儿!”
“稳重是好事。”
“但父皇不是和你说过吗?凡事,过犹不及!”
“你明明都调查出了这么多,为何不早点与朕说?”
“难道,就非等到你所言的十成把握,你才肯说!”
公子高点头,不语。
看到这一幕,嬴政又是被气到白眼一翻:“这一次!”
“若不是你计划着去漠北,是不是还不打算说?”
“父皇圣明!”
啪!
“朕圣你……”被气到粗气狂喘,嬴政彻底无奈。
“想去漠北是吧?”
“想去!”
“好!”奋力一撑,嬴政起身:“明日!”
“若你在明日午时之前,能将迎接南方军团所需烟花,全部给朕备齐。”
“那朕……就放你走!”
公子高双眼一亮:“父皇,你此言当真!”
嬴政:“……”
为啥,有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