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大营,校场。
千名黑甲秦军,神情肃穆,持枪鹄立。
观战台上。
嬴政端坐主位,百官陪护在旁。
无数咸阳百姓,列于两侧。
耀阳当空,却难挡百姓热情。
堂堂国尉,与武信侯约战比武,更是被累成死狗,横躺在地。
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亲眼目睹的!
捏动着嘎嘎作响的双拳,冯无择一脸狞笑:“尉缭!”
“让了你这么多招,再无人会说什么闲话。”
“现在,本候可要出手了!”
横躺在地,仰面朝天,尉缭白眼狂翻,却连反驳的力气都不剩分毫。
不由哀叹。
公子啊!为何,您一定要让老臣披上这身铠甲呢?
这!这连跑,老臣都没得跑啊!
阴影袭来,掩住了日光。
心知冯无择已来到身前,尉缭闭目待揍。
心想。
好歹,他全付身家,都买了自己输,这顿揍也不算白挨。
冯无择兴奋大吼,神色狰狞:“尉缭,看拳!”
砰!一记重拳,打的盔甲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闭目的尉缭睁眼,大奇。
竟!是一点都不疼!
反观冯无择,却是捂着自己的拳头,龇牙咧嘴。
尉缭笑了:“哈哈!冯无择!你这蠢材!”
“老夫就是躺在这里不还手,你有能如何!”
直到此时,尉缭方才感念。
无愧是公子,就是稳重,提前让自己穿戴了全幅盔甲,武装全身。
虽不雅,且影响行动,将自己累个半死。
但好歹!挨揍他不疼啊!
“尉缭!你这老狗!”看着那得意的尉缭,冯无择大怒,举拳再打。
这一次,到是学聪明了不少,目标直至尉缭那暴露在外的面门。
砰!又是沉闷的一声,冯无择眼眶含泪:“老狗!”
“有能耐,你就别挡!”
“放屁!”双臂紧紧护住面门,尉缭以缝隙观望的同时,嘴上毫不示弱:“老夫今天就躺平在此地,你能奈我何!”
冯无择:“……”
躺平,你都说的如此光明正大,还是当这陛下与数万百姓的面。
这,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旋即,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叹服的时候,冯无择愤而怒骂:“老狗,那你就给我躺好了!”
“今天,不干死你,我冯无择跟你改姓尉!”
怒火涌上心头,顾不得反震的力度疼与不疼,冯无择只顾玩命输出。
一时间。
沉闷的砰,砰声,不断于校场内传来,看着众人为之侧目。
“啧啧。”摇了摇头,胡亥感叹:“凶残啊!”
“好歹,尉缭也是父皇老臣,于我大秦有功,武信侯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呀!”
说是这么说,幸灾乐祸的表情,瞎子都看得出。
百里奕凑趣:“孙子曾云:久守必失,久攻必破。”
“尉缭虽全副武装,看似安全,实则已毫无还手之力。”
“落败,也不过早晚而已。”
胡亥点头:“百里大人说的不错!”
“就算这尉缭防护严密。”
“以武信侯的拳力,也定会让他承受内伤!”
“要不了多久,他就将坚持不住!”
上首。
嬴政指着躺平,被暴揍的尉缭无语:“高儿!”
“这,就是你说的乾坤未定?”
“父皇您别急啊!”
“不急?”眼睛一瞪:“尉缭这老东西!简直将咱们大秦的脸面都给丢尽了,你还让朕不急?”
“过程不重要。”
“若想以弱胜强,必要的手段,还是可以接受的!”
摇头,嬴政不满:“朕接受不了!”
“高儿!”
“若是尉缭继续如此,那朕可就要判定他输了!”
吃瓜不假。
但好歹,嬴政也是要脸面的。
堂堂大秦三公,竟泼皮无赖一般,躺平在地上,任人抽打。
扭头。
看了看场内情况,公子高哑然失笑。
这尉缭……确实有点放飞自我了。
转首,看向嬴政,安慰道:“父皇!”
“您再稍待片刻!”
“片刻之后,必然会有转机。”
“转机?”嬴政左手边的胡亥凑了上来:“三哥!”
“尉缭都躺平了,哪里还会有什么转机?”
“难不成,你还指望武信侯自己累到无力不成?”
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次机会。
猛怼两句,自以为说的风趣,胡亥得意大笑。
诧异的看了胡亥一眼,公子高赞叹:“小弟,不想这次你竟难得聪明了一回!”
“那是!”胡亥想都不想,接过话题就直接继续:“我什么时候不聪……”
说了两句,终于是反应过来不对。
“咦?”
“三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莫不是!你真这么认为吧?”
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