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捞了两口涮肉,补充下因打人消耗掉的体力,尉缭含糊不清的开口:“任嚣要回来了。”
“这又如何?”
“他回来不是好事吗?”
“冯无择也在!”
“老臣听先行返回的同僚说,此次拿下,冯无择施离间计,助任嚣所部大破百越。”
“今!南方军团上下,皆感念冯无择之恩,对他极为推崇!”
眉头一挑,公子高淡笑:“你是担心。”
“冯无择回来后,会挟大胜之威,找我麻烦?”
又捞了一片肉,嘴被堵住的尉缭连连点头。
眼中更是闪过一抹不忿。
明明!
离间计乃公子所设。
冯无择就是一个执行者。
最后,却是被他收尽南方军团之心。
这群遇事只懂靠拳头说话的蠢货,当真愚不可及!
“无妨!”
缓缓起身。
公子高转首,看向阿房宫方向:“他,没报复的机会!”
翌日一早。
但凡领取答卷者,皆收到一封来自公子高送出的竹简。
“并无钟意者?”看着竹简上的内容,百里奕眉头紧皱。
“这高公子,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戏耍了大家啊!”
感叹同时,百里奕憋屈了一宿的心情,到是平复不少。
好歹,被耍的不止他一人!
一旁赖在百里府的胡亥激动道:“百里大人!”
“这是咱们的一个机会啊!”
“嬴高那贱种,以此事戏耍群臣,定会引起众人不忿。”
“只要咱们从旁煽风点火,保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摸了下依旧青紫的眼眶,百里奕有些后怕:“公子。”
“武信侯即将归朝。”
“不若,咱们稳妥点,待武信侯返回,联合他再……”
“没那个必要!”自信的摆了摆手,胡亥面色不忿:“嬴高贱种,竟放任尉缭那老狗咬人,将百里大人伤的如此之重!”
“此仇此恨,我岂能不报?”
“老臣……叩谢公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直至此刻,百里奕终于意识到。
唯有胡亥,对他才是真心!
悔恨、愧疚、激动等情绪,相继涌上心头,百感交集。
百里奕,被泪水浸透的双眼越发坚定。
士,为知己者死!
阿房宫大殿。
嬴政端坐上首。
群臣就位,分列两侧。
简单的批阅了一道奏折,疲惫的嬴政哈气连天。
一旁宦官见状,正要上前以宣散朝。
胡亥出班:“父皇,儿臣有事起奏!”
“胡亥?”眉头一皱:“说!”
“儿臣参三哥,以选侧妻为名,戏耍群臣,实则却只为招募方士!”
胡亥的性子。
既要为百里奕出头,那就绝不会考虑太多。
抓住你的把柄,唯有一参到底!
“老臣百里奕可证,胡亥公子所言句句属实!”
二人的参奏。
引起一阵哗然。
许多收到此消息,心怀不满的朝臣,或是还没留意此事者,皆惊呼不断。
旋即。
几名回想起女儿昨日回家哭诉一幕的朝臣,不忿出班。
“请陛下严查!”
“臣,附议!”
一时间,从者云集。
只看身后盛况。
恍惚之间,胡亥竟升起一众回到往昔之感,更是得意洋洋。
精神一震,嬴政直起腰版:“高儿!”
“对此,你作何解释?”
早就知道这一结果,嬴政毫不意外。
他好奇的,唯有这公子高找方士,到底想做什么!
出班,公子高神色淡然:“回父皇!”
“小弟所言,确有其事!”
“儿臣,的确是以选妻为名,戏耍了大家。”
轰!
平地惊雷。
“高儿!你说什么?”
知道归知道。
哪怕是嬴政,也绝想不到,公子高竟会毫不犹豫的承认此事!
“儿臣说!”
“我的确没想选妻!”
“目地,只为从大家口中,获知方士踪迹罢了!”
但凡领取了答卷者。
在这一刻,心头皆升起了浓浓的羞辱感。
不约而同。
十几名朝臣相继出班,悲愤叩首:“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胡亥见状,得意的对百里奕一笑:“百里大人,现在根本不用咱们出面了。”
“嬴高这次,终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百里奕激动点头:“多行不义,必自毙!”
上首嬴政不语,默默的看向公子高。
新近上任,刚有机会步入大殿的萧何上前:“陛下!”
“臣,有一事不解。”
“问!”
得到允诺,萧何恭敬一拜。
旋即,转首,看向群臣:“萧何乃新人,对许多朝中规矩尚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