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阿房宫。
郁郁葱葱的后花园,彩蝶飞舞。
一条幽静的小道上,嬴政缓步而行。
不一会,来到了一处凉亭,嬴政坐下。
扭头,凝视着天边云朵,呐呐自语:“我老秦的天空,真美啊!”
“怎么看,朕都看不够!”
伺候在一旁的赵高,目光迷离,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忽然,嬴政的声音传来:“赵高,高儿他正做什么呢?”
“听人说,好像一早就约清夫人,去城外踏青了。”
“家姐?朕没记错,家姐的婢女,应该就是那虞子期的妹妹吧?”
“陛下果然好记性。”
“好记性?哼!天天听人汇报,说高儿这小子与家姐婢女关系密切,朕如何还记不住?”
说到这里,嬴政感叹:“朕共有十二子。”
“连胡亥这个小儿子都成婚了,偏偏老三高儿……”
摇头,叹息:“当初那陇西氏族王家的女儿,无论姿容、出身,于他都是良配。”
“可偏偏这小子,在与人订婚前,将封地败光,落魄潦倒,使得人家以女儿生病为由,推辞了这门婚事。”
“当时!朕还气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丢人!”
“现在看来……这混蛋小子,怕是有意为之!”
赵高试探:“陛下,如若您不喜此女,老奴当派人警告,让她远离高公子。”
虽是没什么门当户对之说。
但公子高的身份好歹摆在这里,今更是当朝红人。
要找,最起码也得是豪门望族,三公九卿一级。
“不必!”摆了摆手:“小辈的事情,让小辈自己去处理!”
“赵高,你退下吧,朕有些累了。”
“老奴遵旨。”
看着赵高缓缓离去的身影,嬴政本还疲惫的双眼,突然变的清明起来。
“想不到……在择女一事上,高儿与朕的性格,竟也如此相似……”
拿起腰间玉佩,目光迷离:“阿房,有的时候朕一直在想。”
“如果……高儿并非是下女所生,而是咱们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就在此时,黑卫突然出现。
“陛下!调查清楚了。”
“昨日,小栓子特意去史官处,取走了朝会记录。”
“调走了朝会记录?这么说……高儿,已经领悟到朕的意图了?”
“继续!还调查出了什么,一起说完!”
“今日,高公子确邀清夫人踏青,不过在抵达郊外后,清夫人就自行离去。”
“还有……在踏青事,高公子遭遇大虫袭击,根据护卫所言,大虫被旱雷劈死,公子才侥幸逃脱。”
听到寡妇清先行离去,嬴政会心一笑,深感家姐知情识趣,给两个小年轻创造机会。
但当这最后一句由黑卫汇报出来以后……“这群废物!”
嬴政大怒,骤然起身:“传令!将此次保护高儿的护卫,全部押入大牢,黥刑!”
什么叫侥幸逃脱?
要是没有旱雷呢?那公子高岂不是要命丧虎口。
此刻,嬴政眼中,已布满杀气。
可当嬴政回头后,却发现黑卫竟仍半跪在地:“你怎么还不走?”
犹豫再三,黑卫迟疑开口:“陛下。”
“属下在探查大虫尸体的时候,于其头部,发现了类似方士丹炉内的气味。”
“丹炉?应该只是巧合。”
“行了,你退下吧!”
方士炼丹,与旱雷完全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事情。
纵使嬴政,也未曾多想。
夕阳西下,阵阵微风袭来。
感受到一丝凉意,躺在草甸上的公子高起身:“咱们回去吧。”
“春寒入骨,看似无妨,实则更容易至病。”
“因此得了伤寒,那就有罪受了。”
虞姬连连点头。
忽然,想到了什么,俏脸一红。
磨磨蹭蹭的从腰间,掏出一香囊:“公子,此物为相……香缨,有醒目提神的功效,是我们家乡的一种特产。”
“虞姬手工粗糙……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一激动,差点将相思囊三个字说出来,这下连脖颈都彻底羞红。
接过香囊,一股混杂着女子体香的香气淡然飘然而来:“我会好好保存!”
“嗯!”虞姬嫣然一笑,晚霞比之都要退避三分。
一路疾行,赶在闭门前返回咸阳,在寡妇清意味深长的笑意下与虞姬辞别,才刚到家,就见到了小栓子送来的名字与礼品记录。
不用想,直接安排送到宫中给嬴政过目,公子高点燃烛灯,摊开了那张空白的圣旨。
略作思索,下笔如龙。
片刻!圣旨已被填好。
看着圣旨上的内容,公子高满意点头。
长安内外,都为这一道圣旨而乱作一团。
明天,就是时候揭晓答案了!
翌日。
阿房宫宫门大开,朝臣鱼贯而入。
巍峨的秦宫大殿内。
满朝文武,都怔怔的看着公子高。
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