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想说什么,直说!”
一闻上奏二字,嬴政马上就由此前感慨子女成长的慈父,转变为一代雄主!
“父皇!儿臣发现一大才,其人能文能武,可堪大用!”
“大才?何人?”
“治粟内史百里奕之子,百里搏!其儒学造诣深厚,且同时精通法家、兵家等学派。”
“常言道,举贤不避亲,其虽为百里大人之子,但以其之才,荒废度日,实乃我大秦之损也!”
“百里搏?就是昨天在苍亭吐血的那个?”
“就那种脆弱的心理素质,你还想推举他当官?胡亥!你是怎么想的?”
胡亥惶恐,咬牙硬撑:“父皇,您误会了。”
“百里搏只因日前忧心文会,准备过晚,休息不足,再加上一时急火攻心罢了。”
“由此,足以见得百里搏遇事之慎。”
嬴政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但!有一点,你必须要弄清楚。”
“来我大秦做官,可不是在民间空谈风月。”
“朕,要的可是能做事实的官员!”
“父皇!儿臣认为,以百里搏之才,当可于国尉府任职,辅佐尉缭大人。”
“国尉府?”
环首四顾,目光顶格在尉缭身上:“尉缭,此事你怎么看?”
尉缭:“……”
我能怎么看?您都不表露心意,说不外一挨呼呢?
公子高出列:“父皇!”
“对此百里搏,儿臣到也作了一点调查。”
“只有一点?”
“额……这个不重要。”
“儿臣以为,百里搏乃禽兽也!非但不能委以重任,更应让廷尉府严查,将他下狱问罪!”
胡亥大惊:“三哥!你此言何意?”
“百里搏乃我大秦名相百里奚之后!百里一族,对我大秦忠心耿耿,你为何出言诬蔑,甚至还要让廷尉府严查,下狱?”
百里奕上前,怒视:“老臣,也想听听公子的解释!”
“我儿,到底所犯何罪?”
下首情况,出乎了嬴政的预料。
本以为就是个N代腐儒,不想这里面还有故事!
“小弟,你不必着急,先停我说完。”
“百里搏此人,从出生始,乏善可陈,毫无任何惊人之处。”
“如若他凭自身才学而不借家事,怕儒门都难入得。”
“就这样,那也还罢了,毕竟他后天努力,如今学识到也还算说的过去。”
“小弟,你可知!年前,百里搏娶了一房小妾,且每日与小妾最少行房五次以上。”
胡亥心下一紧。
这你都能查到?
“半年前,百里搏此房小妾不堪鞭挞,患病在床,且许久都未被治愈。”
胡亥摇头:“那又如何?这只是人家的家事。”
“再说,谁人又不得病?”
“但!百里搏偏偏不去找医者,而是去村里找一名唤瓮婆的巫医求助。”
“孔子曾云:子不语怪力乱神,刚刚你还说他儒学深厚,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吗?”
“况且!我大秦律早有明文,不可信奉坊间巫术,违令者仗刑!”
胡亥发懵,无言以对。
犄角旮旯的律文,你都能找到?
这准备的,太充分了吧!
公子高继续:“此,可见其人表里不一!”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为要紧的,还是这个瓮婆,其根本就是一骗子!”
“此人告诉百里搏,他小妾乃被邪灵附体,想求就必须以童子肉食之。”
“为了救小妾性命,百里搏竟生生将他才不过一岁幼儿摔死,而后更是将其血肉烹煮,喂于小妾食用!”
“随后……那小妾自是因患病日久,不治身亡。”
“父皇!百里搏连亲儿都下得去手,他还配为人吗?”
“所谓天地君亲师!为了一个小妾,枉信他人之言,忘记前人教诲,如此为人,还想进入朝堂为官?”
“真若如此,当为我大秦之耻!”
懵了。
胡亥懵了。
为儿激愤的百里奕懵了。
就是上首的嬴政,乃至满朝文武,全都懵了。
为了一个小妾,听信巫婆之言,摔死亲子以肉烹之?
这……
“啊!我的好孙儿啊!你死的好惨!”
狂吼一声,百里奕失态,径直从殿内冲出,不知去向。
本,还以为孙儿只是夭折,谁想……这是他的儿子?
“国法无情,人有情!”
“百里搏此人,枉顾国法,毫无人性,不为人子也!”
“如此小人,我等岂能视而……”
“不用再说了!”嬴政震怒,一掌拍在面前龙案:“如此人渣,还让他活着干嘛?”
“来人!将此撩给朕拿下,以枭首之刑处之!”
大秦五刑,极为严苛。
枭首,即砍头后将之悬挂于木杆示众,用以羞辱。
“父皇!”
胡亥大急:“此事有待商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