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的话,引得亭内众人颔首。
其中几人,更以鄙视的神情,看向公子高。
胡亥得意:“三哥,大家常说,听其言而观其行。”
“我都怀疑,在平时,你是不是也都以此法作弊!”
晃了晃手中竹卷,公子高冷笑:“你说这个?”
“喜欢,喜欢就拿去。”
狼狈接住,胡亥展开,随之傻眼:“这……什么玩应?”
半米长的竹卷内,一个大字都没有。
感情,公子高拿这玩应,就是装个样子。
众人围观,惊叹,意味深长的看向公子高。
几名此前出言嘲讽之人,更是向后退去,生怕被旁人发现。
“你……你……你的竹卷,为何什么都没有?”
惊恐的后退了几步,胡亥眼神闪烁。
“有没有,和你有关系?”
“那……那你为何……”
“为何要一直拿着他?这不没扇子么!对词赋,拿个扇子什么的,不显得更有格调?”
“提前没准备,我拿它当扇子对付下,你有意见?”
胡亥:“……”
“三哥,你的所有竹卷,难道都是如此,什么都没写?”
恍然见,想到了什么,胡亥激动询问。
“谁告诉你的?”转身,又掏出一个竹卷,直接丢去:“这卷送你了,没事拿着玩!”
连忙展开,胡亥:“……”
胡亥呆滞的表情,因的一众老头纷纷抻脖子观望。
“啊!这上面……”
“竟有如此多的词赋?这,难道都是公子高平素所书?”
“青青子吟,悠悠我心……大才!公子高实乃大才也!”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如此词赋,实乃传世佳句!”
“老夫当真眼拙,竟不识得此等大才!”
众人惊叹,引得一旁寡妇清来了兴致。
遣护卫上前,查探竹卷内容。
“此卷词赋……足见公子文学造诣之深,蒙毅自愧不如。”
“改日,蒙毅就当上疏,辞去师尊一职。”
公子高汗颜:“蒙毅大人不必如此……”
“公子莫要再劝,毅心意已决。”
胡亥的妒火,已冲至云顶。
办此文会。
目地就是奚落公子高,引他在诸家代表面前丢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己成了小丑,公子高却被众星捧月。
咬了咬牙,无视那脸色蜡黄,嘴角挂血的百里搏,胡亥赤臂上阵:“三哥于词赋一道,胡亥佩服。”
“但不知……在音律上,三哥又何如呢?”
询问同时,胡亥着人,搬来一筝。
甩袖,就坐:“小弟不才,先奏一曲,为大家助兴。”
高山流水,彩云追月。
胡亥其人如何暂且不论,乐律确十分不凡。
一曲奏罢,众人惊叹。
得意一笑,胡亥挑眉:“三哥,该你了。”
“这玩应……”
旁的到也罢了。
比拼古乐,公子高确实没信心胜过胡亥这浸淫此道十几年的混小子。
“怎么?三哥,如若你不善此道,大可直言。”
不过么……
“谁说我不善?”
大步上前,将胡亥推开,拨弄了两下琴弦。
“古乐大家基本都已知晓,纵使弹奏,亦无趣味。”
“今天如此高兴,我就在此为大家即兴演奏一曲!”
一曲十面埋伏送上。
直至最后一个音节结束。
亭内众人,仍跟见鬼一般,双目呆滞。
不知过了多久。
上卿蒙毅激动:“妙!妙啊!此曲不光节奏激烈,隐隐间,竟带有一股杀伐之气,仿若让人置身于沙场当中!”
双目紧闭,蒙毅的板砖脸上,隐隐有泪痕滑落。
片刻。
蒙毅睁眼:“公子,毅改变主意了!”
“只要,你肯将此曲教于毅,毅自当公子之师。”
这什么逻辑?
我教你东西,然后你来当我老师,弄的还挺不情愿?
公子高苦笑:“蒙毅大人说笑了,此曲大人若喜欢,回头我就让人将曲谱送上。”
“好!君子一言!”
你自己慢慢追去吧……
快步从蒙毅身边逃离,公子高只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说好的稳!
这下可好,一个不小心,又高调了。
“不光词赋造诣惊人,就连在音律上,竟也有此造诣?”
“老夫一辈子都没上过战场,但听此曲……老夫,竟仿若于沙场中征战了数十载一般!”
“服了!老夫彻底服了!陛下果然教子有方,公子高之才,实乃世所罕见!”
“古来甘罗十二拜相!公子高,与之相比,不差分毫!”
“此曲……此曲无论如何都要让老夫抄录一番,若得此曲,虽死无憾!”
始皇十二子。
除扶苏年岁少长。
即便是三子的公子高,与胡亥实际上也未相差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