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拿着披风给窦依竹穿上,另一只手掌灯照路。
“王爷回去歇息了吗?”
“王爷还在书房。”
窦依竹不自觉地转身,沿着去书房的路走去。
“小姐,夜深了,要不要给王爷送些夜宵?”
“他没吃夜宵的习惯。”窦依竹轻轻走入书苑中,门口的人看到她来了立即向屋内走去。
窦依竹挥手阻止,轻轻向书房走去。
齐楠笙坐在灯下,手中捧着一本棋谱,身前的四方桌上黑白棋子已经快满了,看样子这盘棋局很令人焦灼。
阴影投射到眼前,齐楠笙缓缓抬眸。
“你怎么来了?安儿闹了?”
窦依竹解开披风丢在塌边,坐下来看着棋局。
“白子是没赢得可能的,虽然吃力走了这么久,可也只能让黑子晚赢一些罢了。”
齐楠笙眉头紧皱,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可他却有一种克制不住的怒意在心底蔓延。
“毁了这棋局就好了。”
窦依竹点点头,“有道理,可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两千吗?连在棋局的机会都没了。”
齐楠笙下意识的向后靠去,伸手揉着眉心。
身子刚靠近身后的木头靠背,他便眉头紧皱。
“今日上药了吗?”
窦依竹轻声问道。
齐楠笙冷嗯一声,他本来胸有成竹,无论是朝堂还是窦依竹。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这一步竟然还有变故。
“我来给你上药。”
“不必。”齐楠笙拒绝的干脆,“既然心没在本王这里,那就不必再给本王希望。”
窦依竹拿起药盒的手突然僵硬,看的出他很是焦虑。
“你很少这么焦躁。”窦依竹将药盒放在桌上,他越是焦躁,那就越说明他在意那个位置。
“我觉得你的身世有问题,所以齐英稷当时在赏菊大会上才会那么说,所以陛下才会放走他,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齐楠笙有些吃惊的看着窦依竹,而后发出一声轻笑。
“你在说什么?!我的身世有什么问题?母妃的家室更是没的说。”齐楠笙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窦依竹冷静的坐着,“你若是真的确定便不会声音这么高了,我也只是突然想到这里的,苏觅夏的反应也让我觉得确实是有问题,你听听罢了。”
她起身倒了一杯热茶,放入菊花放在他的面前。
“喝杯花茶定定神吧,安儿睡着了,我去陪他。”
窦依竹说着便起身拿起披风,刚转身
便被齐楠笙拉入怀中。
她惊呼一声看着眼前满眸血丝的男人,他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吃了一般。
“你放开我。”窦依竹轻轻挣扎。
“你既然这么想要离开本王,又为何这么替本王想?你在说谎是不是?”
窦依竹仰眸望着齐楠笙,眸子突然无比平静。
“你是安儿的父亲。”
“除此之外呢?”齐楠笙逼问着窦依竹。
窦依竹轻笑一声,“我说了,为了安儿我什么都可以接受,但是我绝对不会在成为你的女人,我希望我们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眼前的事儿才最棘手。”
齐楠笙捏着窦依竹的下巴,“为何?”
“为何?王爷不清楚为何吗?我要的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夫君,王爷是吗?王爷能是吗?”
窦依竹问的齐楠笙哑口无言,是他伤害了她。
“王爷,应该不屑于用强吧?”
齐楠笙轻轻松开窦依竹,背对着她站在窗下。
窦依竹穿上披风向外走去,“我若是英王,想必会以你的身份做文章,这样他若是做什么便是师出有名,你最好能有一些能挟制那位和齐英稷的东西。”
留下话的窦依竹起身向外走去,虽然还没得到证实,但早准
备着也还是好的。
反正现在齐元熙是确定了和齐楠笙不是一条线上的,他也得早做打算才是。
“小姐为何不陪王爷一起歇着?有厢房的。”茱萸走着在窦依竹的身侧小声问着。
窦依竹沉默不语,别说是在书苑了,就算是后院,她也无心跟他宿在一起。
“小姐别生气,做奴婢的总是希望主子们都好的。”
窦依竹笑了笑,“我如今已经没什么身份了,算不得你的主子。”
说完窦依竹加快脚步,床上的安儿已经熟睡,她和齐楠笙却是整夜难免。
次日一早齐楠笙便离开了王府,一切都很平静,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儿传来。
窦依竹和安儿在后花园池塘边坐着,两人守着鱼竿等待着鱼儿上钩。
“母亲,今日咱们吃烤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