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尉,现在不是说这马车的时候。”
“我知道。”王宗濋叹了口气,“十天了,卖出了五十亩地,谁都没料到啊,我现在怎么跟官家交代?”
钱喻清沉默片刻,说道:“朝堂上下,表面是在拥戴府城新政,其实一批是持坚决反对态度的,还有一批在等待价格降低好拿地。”
“一亩100贯,不高了吧,东京城内随便一亩地都要3000贯起步,这汴河附近,已经到了6000贯一亩!”王宗濋脸色有些难看,“要乡下的良田,才2贯一亩,最贵的也就是4贯。”
“王太尉,他们不想朝廷在城外扩建,您想想,朝廷在城外扩建,城内的房价是不是就要降了?”
“我知道!”王宗濋没好气地说着,“我不是针对你,这件事我想起来就来气!”
钱喻清坐在那里,脸上还是挂着很温和的笑容。
“北边在打仗,吴玠要钱,虞允文要钱,这国库的收入一年比一年多,但花销一年比一年大,官家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没办法啊!”王宗濋挂着一对黑眼圈,“现在急缺钱,总不能跟官家说,让他找几个贪官抄几个家吧?”
“这说不定还真有用。”
“别,现在吕颐浩、秦桧、蔡懋,我哪一个都不想得罪,这几位现在斗得一个比一个凶,赵鼎我更不敢乱来,这事就交给高俅那厮去办。”
“我说笑说笑。”钱喻清说道。
“要我说,干脆就印钱,直接把钱印出来,反正民间也不知道。”王宗濋突然说道。
“陛下不会允许的。”
“那你的海外现在赚钱如何。”王宗濋走过来,一把搭住钱喻清的肩膀,“要不你多承担一点,帮哥哥一把?”
“做买卖的收入需要一点时间,即便那些大食人愿意付钱,也不可能立刻就摆到国库面前。”
“那待会如何向官家交代,钱相公,你替我想想,看在我当初帮了你那么多的份上。”
“如实说吧。”
说着说着,两人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王宗濋和钱喻清下了马车,匆匆进了宫。
文德殿内,赵宁一只手举着蜡烛,站在地图前,烛光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英气。
他锋利的目光钉在阴山之侧,用一只小旗帜模具安插在阴山以西,那里靠近西夏的黑山威福军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