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帝绛离去后,于苏跑出去找到了本来的房间,带好了自己的布袋、背篓和灵鞘后想追上去,却发现一片漆黑压根忘了在哪个方位,只能听到被袭击的房间中那些受了伤的小狐妖痛苦的呻吟声,再三犹豫后掏出药箱跑了进去。
茫茫夜色分不清方位,更别提找到一个浑身漆黑的刺客了,但池渊有一个好鼻子,他准确判断出对方的走向,在后面紧追不舍,刺客似乎明白甩不掉这个尾巴,在登上一个屋檐后转过头来。
池渊手中搓出一团狐火,闪彻夜空后朝刺客袭去,黑衣人衣袖一卷,轻松将其熄灭。
侧方传来响动,数条藤蔓衍生穿行破空而来,像是一张密集的渔网从天上落下,池渊面容冷冽,身后猛然出现一道暗影,那是一只巨大的白毛狐狸,周身被紫色狐火缠绕,五尾齐张,自那狐嘴中喷射出的大量狐火,瞬间将藤蔓烧出一个洞来。
狐影朝天,那一双眼眸似是能震慑人心,五只尾巴便是最有利的武器,顷刻间毛发喷涌延长数十米,所到之处,藤曼悉数退散。
几个回合后,池渊看清了操控藤蔓的人,那人正是今日在满月楼出现过的城卫之一。
“我干了什么要劳烦城卫亲自出手?”池渊问道。
然而控制藤曼的妖并不答话,召唤出了更多藤蔓向前攻去,另一边,黑衣人也冲了过来,掌中化雷为球状,找准时机拍向池渊要害,这两人配合紧密,招招致命。
池渊有些吃不消,挡住一波攻击后撤退了几步,他的狐尾上还滋滋冒着电光,这两人都是城卫,实力也均跟他不相上下,这样的车轮战他占不到一点便宜。
黑衣人利爪如钩,在池渊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狐影瞬间黯淡了几分。
“该死。”意识到并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池渊捂着手臂破开后方的藤曼抽身离去,谁料那两人完全不打算放过他,一左一右紧跟在后面。
城主府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对其他妖怪下手,难道他们是想造反不成?
黑衣人追到前方,在池渊抵挡其攻击的时候,对方头上的兜帽掉落了,月光下,勉强能看出面部轮廓。
池渊念出了对方的名字:“陀苓。”
陀苓的名字远近闻名,它有着六百余年的修为,本体是一只豹子妖,妖界都传闻它在突破时暴毙,近几百年音讯悄无,原来是在万妖城当了护城卫,只是对方为何要隐姓埋名,又为何要追杀自己?
藤曼妖从后方缠住了池渊的一条手臂,陀苓趁机出手,一击差点斩断他的一条尾巴,本体受损,池渊顿时吐了一口鲜血,额前妖纹明灭闪烁,几乎难以维持身形。
“永别了。”陀苓面色不改,手中雷电化为一柄匕首,重重朝着池渊心口刺去。
这时,远远在外围观战的帝绛出手了,他像魅影一般贴到陀苓身后,一手劈在其手腕处,那柄匕首瞬间溃散。
不光如此,陀苓感觉手腕处宛如完全失去了知觉,抽筋一样不断颤抖,对方能悄无声息凑到他们跟前,势必修为要更高,他当机立断闪身向后撤。
还没明白局势的藤蔓妖催动着无数藤条张牙舞爪朝帝绛攻去,还未攻到身侧,一道金光弯刀一般自眼前闪过,藤条悉数截断,那藤蔓妖惨叫一声,直直向下坠落,最后摔进丛林中。
陀苓看得心惊肉跳,那藤蔓妖也有五百年的修为,在这神秘人只用了一招就将其击溃,实在恐怖。
“前辈,你......”池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没记错的话这位神秘高人应该是要找他算账的,为什么又出手帮他。
“刚刚是你丢的刀?”帝绛问道。
陀苓被对方问得一怔,毕竟这个问题貌似和眼下的情境没有任何关联。
“那看来就是你了。”帝绛自问自答,随后便轻飘飘挥起手掌,一股罡风瞬间将陀苓扇飞至一旁的楼顶上,击碎了无数片瓦后才停了下来。
陀苓再次起身,嘴角已然是挂上了鲜血,还不容他站直,帝绛的攻击便如暴雨般降临。
没有华丽的招式,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压,就是普普通通的拳打脚踢,每一下都让陀苓避无可避,痛苦不堪,他完全看不出对方出招的顺序,也无法察觉对方的能力,就好像是一种血脉上的压制,让他甚至无法调动妖丹来进行反击。
被像沙袋一样打了一通后,陀苓甚至没办法维持人形,脸上被一圈短绒毛覆盖,尖牙利齿,俨然是一只花豹子,手脚并用攀爬屋檐上、房顶上。
运用本体让他的速度提升了不少,帝绛估计是打累了,捏着手掌活动筋骨,趁着这个间隙,陀苓闪电一般窜入下方从林中。
等到帝绛追到的时候,不光是陀苓,就连之前没制服了的藤蔓妖也不见了踪影。
地上的泥土残留着焦味,那是什么符咒燃烧后留下来的痕迹。
“传送法阵。”帝绛这么说着,眼睛看向某一方位,已是探查出了两人的去向。
但他不打算继续追了,教训的话,那两人已经是元气大伤,至少得痛个几年,至于那只狐妖,帝绛回头看了眼,尾巴差点断了,谅他以后也不敢再色胆包天了。
回去补觉,帝绛这么想着,仙衣飘飞沿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