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仙原本随同日晟仙尊来寻仙帝踪迹,却不想路上遭到袭击,对方出手阴险,我们一时不察被攻击的分散开开来,我与一其中一名敌人缠斗,虽然将其绞杀,但也身受重创,而且被那团黑色雾气侵染,为了自我疗愈这才选择了这处灵秀之地,原本我意识还算清醒,打算慢慢将体内黑气驱逐,但刚刚受到的攻击彻底激发了这东西的邪性,我……”河渠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于苏,懊恼的抱住了头。
河渠乃是上仙,实力并不低,什么人能将他打伤?帝绛思索着对方话里的真实性,问道:“日晟呢?”
“下仙与日晟尊者走散前,看到他只身一人去追敌人了,之后受黑气影响,一直神志不清,也无从得知其去向,但想日晟仙尊法力高深,应该不会有事。”
河渠上仙长得温文尔雅,掌管山川河水,乃是脾性最好的神之一,若不是遭人暗算,绝不会出手伤人。
“我知道了,你先回仙界疗伤吧,我虽然能祛除邪物,但不会疗伤,你之前交战受的伤我无能为力,仙帝那边交由我去找。”
河渠愣了神,他与这位仙尊并无交集,据仙界其他人所述,此人十分不好相处,冷酷无情、嗜杀成性,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下仙无用,还请仙尊路上小心。”
河渠走之前,为了向于苏表示歉意,留下了了一件法器,虽然品阶不高,但再怎么说也是件神器,帝绛就代为收下了。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于苏还没醒来,反倒是城里的居民摸索着都来了,看到安然无恙的帝绛,全都跪地高呼起大仙。
城主发表了一番肺腑之言后询问帝绛想要什么报偿,帝绛看了眼身侧的于苏道:“等他醒来问他,是他帮了你们。”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倒地上生死未知的少年人。
“他,应当没事吧。”城主见帝绛将少年挡在身后,并不敢上前,小声问道。
“没事。”
帝绛侧目看了眼,小道士的眼皮抖动了两下,乌黑的睫毛随着眼睑张开,随后瞪着一双眼睛从地上弹射而起。
“那妖邪呢?”
“小道长,你在说什么呀,妖邪不是已经被你赶跑了嘛。”
“怎么可能?”于苏询问的眼神看向珑。
“是啊,已经跑掉了。”帝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于苏仿佛失忆了一般,摸了摸身上,发现多了件镜子似的器物:“这是?”
“那妖逃走的时候丢下的,现在自然归你了。”帝绛解释道。
“这样啊……”
于苏依旧有些呆愣,直到城主再三询问他关于报酬的事。
“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我都受这么重的伤了,那就给……”
城主本以为于苏要说个天文数字,结果他就要了一两!以往来过的法师最少也要了十两有余。但于苏的说法是,吃饭一两就够了,如果可以的话,再送他几件衣服就行,最后城主过意不去,硬是塞了二十两银子才送他们离开。
“为什么不多要点?”
帝绛躺在背篓里问道。
于苏边走边研究着手里的法器,回答道:“钱够用就行,花完了可以再挣。”
“凭你半吊子的卜卦技术真的可以挣来钱吗?”
于苏被帝绛这一句直接打击到半脸黑线,“我以后一定勤加练习……”
是夜,于苏带着帝绛在一家山间小客栈入住,帝绛化作兽形睡在里边,月上枝头,一阵吵闹声将于苏惊醒,他起身看了看一旁的珑,悄声收拾好东西去了外面。
“他去干什么?”帝绛好奇心被吸引,但很明显于苏是在躲着他,偷窥人隐私是无耻的行为,于是清高的仙尊又躺了回去,耳朵一张一合的。
于苏往外面走着,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追出来的几个黑衣人,地上的影子在树和灌木间闪动。
一直走到密林深处,于苏猛地站定,回头后还哪里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道士了,害羞、认真、紧张这些表情通通没有,取而代之的只有冷漠疏离,那双灵动的黑色眼睛逆着光仿佛一潭古井。
追出来的黑衣人一一现出身形,足足有十一个,他们整齐排列在于苏面前,随后齐刷刷的跪地行礼。
“殿下。”
“你们来干什么,追了一路以为我没发现吗?”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开口道:“王上病重,恳请殿下回朝继承大统!”
此言一出,其他人立马出声附和。
于苏依旧面无表情,“不回去,你们走吧。”
首领:“殿下,王上说他曾待您确实刻薄,但那是受到谗言教唆,等他终于想明白的时候您已经与他疏远了,如今在临终之际环顾四周才发现唯一能嘱托的人唯有你一人,宫里人心险恶,若是让奸诈小人掌政,苦的只是百姓!殿下仁心,定不会看着子民们陷入水深火热中的。”
于苏轻笑几声,眼中满是戏谑:“是他教你说的吧,好一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现在可是道士,尘世之事已与我无关,当初的被关在牢笼里日夜难眠的时候,让自己活下来已经很困难了,我哪里顾得上别人,这天下没有谁是需要靠别人来拯救的。”
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