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第一个去拉莺歌,她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做奴婢的,和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件事儿小姐既然亏欠了你,自然会补偿你的。”
莺歌咬着下唇,只能认命。
谁让她是那个去“搜”的人呢?
她虽然没有燕语机灵,可也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绑在了小姐的身上,只能惨白着脸被按在了地上打板子。
因着是要给钱来顺一个交代,所以打板子是当着钱来顺的面打的。
钱来顺面上和善的笑着,可并没有阻止。
等到打完了,看着奄奄一息已经渗出了血的莺歌,钱来顺这才客气的道:“尹相爷家教如此严格,钱某自愧不如。”
尹明义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事儿是这该死的奴婢自作主张,不过钱家二位小姐也是,明明家财万贯,怎的还穿得如此……简朴?”
话虽说的是简朴,可尹明义的意思就是穷酸。
说起来,这俩小丫头也有责任,好好的首富之女都穿的什么?就算是不穿金戴银,哪里还有穿棉布衣服的?
钱来来淡淡道:“行走江湖讲究的是方便舒适,丝绢虽好却不结实,换来换去麻烦。”
“我本就不喜欢那些珠宝首饰之类的啊!不喜欢就不戴,有什么问题吗?”钱多多一句话堵得尹明义说不出来话了。
他本是贫寒出身,好不容易爬上高位,拥有了权力地位金钱,自然会显摆一些。
就算是他知道要低调,但是家中女眷也不会太过低调,更何况现在的主母是之前出身乡野的秦晓莲。
尹梓珊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虽然有审美,可也对金玉之物十分痴迷,自然比不上从商世家的钱家。
说白了,尹家就是穷人乍富,而钱家就是有底蕴的商贾世家,有钱已经不需要浮于表面的彰显了。
尹梓珊见气氛有些僵持,便立马道:“既然这件事儿是误会,也已经惩罚了犯了错的下人,咱们便把这件事儿翻过去吧。对了,多多和来来是不是都还没吃饭?快坐下,一会儿菜就凉了。”
钱来顺自知虽是皇商,可尹明义的位置也放在那里,事情不好做得太僵,便笑呵呵的打起了圆场。
“这都是孩子们的事儿,咱们当长辈的教导过就完了。这次钱某来给尹大人带了几坛好酒,不知尹大人可愿和钱某共饮?”
钱来顺给了台阶,尹明义便顺着下来了:“自然,钱兄的酒尹某定是要尝一尝的。”
两人很快就推杯换盏了起来,尹静姝见状,拉着钱多多和钱来来坐了下来。
钱多多嘟着嘴一脸不满的看着尹梓珊,压低了声音对尹静姝道:“那可真是个大白莲!装得跟什么似的!今儿明明是她邀请我们去的,还非要说我们偷了东西!要不是爹在这儿,我定要撕烂她的嘴!”
“多多,慎言。”钱来来淡然道:“她毕竟是相府二小姐。”
尹静姝看了一眼面色已经如常的尹梓珊,揉了揉钱多多的头发:“说起来,你们不过是被我连累了,她想对付的人是我,才用你们做筏子。”
“之前还听说尹家二小姐才情出众,性子柔顺,现在看来,传言也不过是传言罢了。”钱多多撇了撇嘴。
“那外面还传闻我貌若无盐,性子乖张怪异呢,你觉得是实话吗?”尹静姝毫不在意的调笑道。
“当然不是啦!我静姝姐姐多好看啊!性子又好!外面人都是眼瞎了吗!捧这样一个大白莲?!”钱多多不服气的道。
尹静姝勾唇一笑:“我和她的恩怨多着呢,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要把她的真实面目公之于众,要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钱来来神色微动:“师妹被欺负了?”
“嗯。”尹静姝点了点头。
钱来来捏紧了手中的剑:“我去砍了她!”
“师姐!”尹静姝哭笑不得道:“要是有这么简单,我不就自己上了?只是死了就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所愿皆不可得,得到的都不美好。”
钱来来紧抿着唇,随后叹了口气:“能让我一向心大的小师妹说出来这样的话,定是被欺负狠了。”
“这么多年也是师姐不好,没有关心你。”
“师姐。”尹静姝的眼圈微红,随后摇了摇头笑道:“师姐对我已经很好了,之前是我自己不争气,又怎么能怪师姐呢?”
见三人边吃边说说笑笑,尹梓珊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只能勉强挤出笑容。
且先让你得意一时!
……
回到珊园后,尹梓珊气的又砸了一套茶具。
“她尹静姝何德何能,居然和首富之女成了朋友?!今日她分明有的是机会说出真相,非要看我丢丑!她就是故意的!”
尹梓珊面容狰狞,看起来真是气的很了。
燕语跪在地上收拾茶具碎片,很快便感受到了尹梓珊不善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头皮一阵发麻。
常被尹梓珊拿来出气的莺歌现在已经受了伤被拖了下去,如今她就是尹梓珊眼前的筏子!
她咬了咬唇,立马道:“小姐,奴婢还有法子。”
“嗯?”尹梓珊原本想撒撒气,可听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