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是等待的一年。
1983,是收获的一年。
值此新旧交替之际,四合院的人们终于喜迎搬迁。
“风里雨里,埠贵等你”的阎监工,放过了工地也放过了自己,终于肯歇一歇脚了。
那位曾经被邢泽勉励过的项目负责人,验收完以后哭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啧啧…也不知道阎埠贵怎么折磨他了,反正肯定不是小泽老师。
小泽老师是个厚道人。
不仅帮忙解决了四合院跟轧钢厂、房管局的产权问题,还从轧钢厂弄来了三辆解放,让邻居们提前几十年实现“一键无忧式”搬家。
1983年1月8号,农历冬月二十五,星期天。
“我早就收拾好了,不用等,我就先搬了啊!”
“擦边,哎对,擦着边放!”
“不沉,往上摞,争取一趟拉完!”
“哎…轻拿轻放,对喽…”
“得嘞,诸位老少爷们儿,小区里见内!”
阎埠贵捧着茶缸子,指挥儿子媳妇闺女女婿,把家当通通搬上大解放,又把这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房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出得屋来,有些颤抖关上房门,扭头望向垂花门,久久凝视,似要把这方天地深深烙印在眼底。
最后看了眼老伴儿,喟然长叹:
“出发!”
小泽说锅炉已经烧了两天了,就等人入住,今年不收钱,但肯定烧的旺旺的,不糊弄,希望老伴儿的腿能好点吧。
副驾驶的阎埠贵想道。
俗话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这句话反过来也成立。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年卡体验套餐让阎埠贵大彻大悟。
还是老伴儿好,老来有伴儿才是宝,儿子闺女全都靠不住!
阎埠贵紧紧抓着楼房的所有权,始终没有松口透露房子以后的归属。
其实阎埠贵在心里已经想好了:
要是老伴儿走在前头最好,万一自己走在前头,那一定要让小泽把房子改成老伴儿的!
“昨个我去试过了,没通暖气都比咱这院子暖和,要是通了暖气,那还不得跟夏天一样!”阎埠贵拍了拍同样挤在副驾驶的老伴儿,“你那腿要享福了。”
“知道了知道了,从昨个儿回来都说了多少遍了。”三大妈嘴上不耐烦脸上挂着笑。
情因老更慈,物以稀为贵。
突然少了三分之一的运力,剩下的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了,生怕自己落到后面。
就挺奇怪。
明明邢泽承诺了肯定帮大家全部搬家,邻居们也相信,可到了事上仍旧争先恐后,该抢还是得抢。
就好像明知道盐吃不完,还是要抢盐一样。
“凭什么你说占就占了!”
“我先来的!”
“什么你先来的,明明是人家先来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先来的?人爷们都没说话,牛大爷你急什么?奥…我懂了,一个老鳏夫,一个俏媳妇…”
“胡说八道!满嘴喷粪!你…你…岂有此理!”
“呦呦呦,还拽词…跟谁不会似的,我还能作诗呢!一个老鳏夫,天天盼寡妇…哎…哎…动手,要动手是不是?许大茂——有人欺负我——快来帮忙!!!”
马寡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的开始叫唤,一会“为老不尊”,一会“以多欺少”,一会“老娘跟你拼了”,甚至还解开了两颗扣子,一副“你敢抢车我就跟你耍流氓”的架势!
引得周边院子的人层层围观,还有人起哄。
“才两个扣子…够谁看的啊!”
“大茂家的,别怕,脱了衣服,甩他一脸奶!”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哎~我老花镜呢…”
中院何家。
“师父,您不出去看看去?”马华眨眨眼问道。
他是来帮何雨柱搬家的,还有南易一家晚点也要来帮忙。
“看你奶奶个腿,许大茂媳妇长啥样你不知道?”何雨柱没好气道,“不怕长鸡眼你就看!”
“我不是那意思…”马华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您不管管去?阎大爷先走了,我叔也不在,这院里的事您不得管起来吗?”
“管他奶奶个腿儿!”何雨柱鄙夷道,“你当阎老西为啥先溜了?小泽为啥不露面?俩都精的跟猴一样,谁也不想管麻烦事!”
“人心散啦,队伍不好带了,我就是想管也没人听,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一家有难八方支援,以后…你看吧,各扫门前雪都是好的,指不定还把雪扫别人家门口!”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马华咂嘴摇头:“这许大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放着秦京茹那么好的媳妇不要,娶个这玩意回来…糟心不糟心啊!”
“再好的山珍海味,光能看不能吃有啥用?”何雨柱道,“还不如块老咸菜,至少有咸味。”
马华感慨道:“唉,也不知道好白菜让哪头猪给拱了。”
何雨柱:……
小伙子,你很勇嘛,你敢这么骂你泽叔…哎不对,邢泽是猪,那我就是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