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这个词一说出来,许大茂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被定性了,被放弃了,被无情的甩开了。
组长没了,权力没了,秦淮茹没了,于海棠没了,秦京茹+秦淮茹+于海棠更没了。
只留下了一个身份:
搞po鞋。
曾经被围绕、被簇拥、被奉承的日子一去不返,往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想想秦淮茹的遭遇,许大茂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以后将要面临的指指点点。
他,他妈,他媳妇,他儿子,因为他一步踏错,从此全家人一落千丈,被打到了谷底。
许大茂听着扩音器里传来的慷慨陈词,脑海里泛起了无数个念头,甚至有“同归于尽”的想法一闪而过。
可他不敢,也不能。
别说现在拿不出实在的证据,就是他现在这个受审的身份,也不一定有人相信他说的话,只当他是疯狗乱咬。
而且,他如果想要翻身,指望都在李主任身上。
还有那些被他整下去的人,肯定会落井下石报复他,也需要李主任来提供保护。
最好的办法,就是老老实实接受惩罚,夹起尾巴做人,等风头过去以后,以李主任对他的信重,未必不能卷土重来!
想明白了这些,许大茂豁然开朗,抬头看向台下那些神色各异的人,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大茂…卧槽,谁特么扔的烂菜叶!
“傻!柱!”
许大茂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
“免费发放烂菜叶子啊!”
“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哪!”
“卧槽,抢菜别乱摸…谁特么摸我屁股!”
何雨柱抓了一把烂菜叶子,仓皇的逃出了人群,立身站定,瞄准许大茂就砸了过去!
何雨柱的这个举动,犹如发起总攻的信号,往日里被许大茂欺压的工人,纷纷开始发泄起了怒火。
噼里啪啦的菜叶子,土坷垃,雨点一般打向许大茂。
李主任带着众位领导慌忙逃离了座位,齐十三见势不妙也赶紧溜下台,以躲避四下乱飞的轰炸,
台下砸到动情之处,按耐不住的人群开始涌上台,属刘光天冲的最猛。
刘光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弄他!必须弄他!让他没有机会翻身!
“槽…别挤…”
“别挤啊!我还没踹到…别…”
“让我踹一脚…让我踹一脚!”
“别乱摸…”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平时许大茂带着保卫科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看谁不爽就整谁,今天威胁这个,明天打倒那个。
现在,终于轮到了他自己。
激愤的人群,如潮水一般涌来,又如潮水一般退去,最后只留下乱糟糟的现场,和遍体鳞伤的许大茂。
没错,只有许大茂,跟他一起被绑来的半掩门儿,早在人群冲上来的时候就滚着掉到了台下,躲过了一劫,然后挣脱绳子跑了。
“老大,还断他三条腿吗?”凤雏问道。
齐十三摇摇头:“唉…算了吧,都这么惨了,能不能活还不一定,走吧。”
齐十三带着人撤了,李主任也溜了,打人的也都跑了,大会到这里实则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何雨柱遗憾的放下了手里小板凳,踩着遍地狼藉走上了台。
“你特么就是活该!”
何雨柱骂了一句,一把抱起伤痕累累的许大茂。
“傻柱…用不着…你…好心…”
许是挨了何雨柱二十多年的揍有了经验,许大茂在被打的时候条件反射的缩成了一团,加上你拥我挤没有秩序,反而没有受到致命伤,还能清醒的跟何雨柱说话。
但也是伤得不轻,毕竟那么多人,就是挨个路过踩一脚也够疼的。
“别特么废话!”
何雨柱斥了一句,没有再说话,抱着许大茂到了食堂,找了一辆食堂拉菜的板车,推着许大茂奔向了医院。
“我…我闻到…闻到了菜味…”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先拿…拿菜砸的我…”
“你慢…慢点…我…肠肚子都颠出来了…”
“你听…听见没…”
“傻…傻柱…你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许大茂躺在板车上喋喋不休。
“闭嘴!”
何雨柱没好气的喝道。
许大茂“哼”了一声,不再絮絮叨叨,开始哼哼唧唧的喊疼。
何雨柱一路推车飞奔到轧钢厂的厂内医院,额头满是汗水。
“咱们这设备不齐全,你最好还是带他到大医院去做个检查,我担心有内脏受伤。”医生大致检查了一下说道。
何雨柱点头:“您先给他止血吧,要不我怕到不了大医院他就流没了。”
一番操作过后,二人重新踏上征途。
“呦,傻柱,大发善心啊?”轧钢厂门口的执勤人员调侃道,“许大茂不老找你麻烦吗,你管他干嘛?”
“我怕他死了烂厂里!”何雨柱没好气的回怼道,“找地方挖坑给他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