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要从大年初一说起。
大年初一凌晨,民兵同志用了两个小时都没能抓到邢泽,只能把目光指向了娄家小院。
搜索一番过后,一个人也没找到,却发现了杂物间的大坑。
于是民兵同志急忙联系了居委会、街道办、gong安局等单位,经过几天调查,确认娄家在大年三十晚上带着藏匿的财物潜逃了。
于是,帮娄家从gong安局脱困的陆老爷子,瓜分娄家产业的两方人马,以及接娄家出gong安局的邢泽,都有了嫌疑。
还是那位熟悉的局领导,愁的一把一把薅头发。
都不是无名无姓的小人物,怎么查?
最后还是陆老爷子打去了电话:“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一番折腾过后,毛也没查到,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邢泽虽然去的次数多,但每次去都是做过伪装的——
“范明”的脸加上帽子围巾。
天那么冷,我戴帽子围巾过分吗?
所以经过娄家小院邻居们的描述,最终画出来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被认定为协助娄家潜逃的元凶。
邢泽只能为这个倒霉蛋儿祈祷:“阎王爷保佑,希望这哥们儿别被抓到。”
至于邢泽接到的那个电话,完全是因为前段时间那句“在攀枝花往东北方向看比较好”。
电话中传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邢泽沉吟片刻答道:“我觉得是个机会。”
“机会吗?”
“是的,相信您也感受到了,风力变强,飞扬的尘土会迷的人眼睛睁不开,老鼠就会趁机出来觅食,与其站在原地被老鼠咬一口,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猫起来。”
“攀枝花背风吗?”
“不完全背风,但能看得到。重中之重的地方,肯定会吸引伟大的目光,老鼠咬人也不会那么放肆。您要是想找一个完全背风的地方,那不如去我老家。”
“呵呵,我觉得我还能再给国家做点贡献,至于你老家,还是留着给你自己用吧。”
挂了电话以后,陆老爷子给上面打了申请,不等申请结果下来,陆老爷子立刻结束休养,直奔川府。
1965年2月26日,西南三线建设体制确定,决定成立西南三线建设wei员会。
“我已经老了,职位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应该给那些年轻的同志,他们才是能更好更长久的带领大家前进的人。”
“我就是想替您去看一看,眼见为实嘛,有大的进展还能第一时间向您汇报,让您也高兴高兴。”
“岁数大有岁数大的好处,咱往那一站,保管叫那些宵小之辈不敢来犯。”
“没准儿还能给出出主意那。”
这是陆老爷子从川府打来的电话里说的,至于对方是谁,您猜去吧!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你地孙女不是刚读完书吗?也一起带去,青年人,就应该去到最艰苦地地方多看看。”
这是对方给的回话。
看看…
就只是看看吗?
陆老爷子体会了半晌,决定稳一手,原本定在春天三月的结婚仪式,被无限期推迟了。
陆老爷子又打了电话:
“仪式有没有不重要,先去把结婚证领了。”
“别忘了给邻居们发喜糖,让他们知道我孙女嫁人了。”
陆老爷子的叮嘱有何深意,邢泽也能理解一二。
陆家,邢泽挂了电话,一把将在旁边偷听的陆尔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爷爷发话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邢茜赶紧手指张开捂住了眼睛,乌溜溜的黑眼珠仿佛在说:
姐姐好辛苦,又要嘴疼了!
1965年2月27日,星期六。
提前请好假的邢泽,穿上板正儿的中山装,骑上自行车就出门了。
一路风驰电掣到陆家,把妹妹交给早就等待在这儿的老周,载着陆尔直奔民政部门。
喜糖,户口本,介绍信,填写结婚申请书。
这个时候的结婚证,尺寸、版式特征、文书格式、公章内容,都是规定好的,但花边花纹可以自行选定。
邢泽和陆尔挑了一个喜欢的花边花纹样式,再由工作人员在结婚证上书写信息,才算是完成一整套流程。
跟工作人员再次道谢以后,邢泽和陆尔一人拿着一张结婚证出了门。
“你得骑车,我先拿着。”
陆尔把邢泽的那张结婚证抢了过来,爱不释手的看。
证书正上方一束点缀着棉花的麦束,左右各有两面五星红旗。
证书的左右两边,是瓜果麦穗玉米棉花向日葵组成的花边。
证书正下方是一对鸳鸯,鸳鸯的头上是一个“囍”字,鸳鸯的两边是荷花。
中间内容部分,先是三个大字“结婚証”,大字的下面是编号“字第号”
再往下则是并排的两行字:
“邢泽 性别 男 现年 21 岁”
“陆尔 性别 女 现年 20 岁”
除了性别、现年、岁之外,其他字是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