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天的离去,树叶渐渐泛黄,钱莹莹也生下来一个女孩,名叫江乐安,小名叫团团。
林宝珠看着软绵绵的一团,伸出手小心的碰了碰她的小脸蛋,老阿姨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你也别羡慕我,等两三个月后,你的孩儿也快出来了。”
说起这个,林宝珠有些郁闷,等她月份大些,便询问醉三秋是男孩还是女孩。
醉三秋捋着胡须,呷了一口酒,慢悠悠说道:“等着孩子长大了,老头我到可以把品酒的技术教给他。”
“我心心念地想生个和团团一样乖巧地闺女,可是事与愿违啊。”
林宝珠摸着肚子,里面的小崽子好似听懂了她说的话,不满地用小脚蹬了几下。
“你看,还没出来,脾气就那么大。”
钱莹莹也被这孩子反应弄得哭笑不得,“你家侯爷可不得把刀枪,都给这孩子提前准备好了?”
想起石介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儿子时,他的脸色比林宝珠的还要难看。
尤其是听到钱莹莹生了一个闺女后,刚刚团团被抱出去时,他一个大男人利用身高优势,扯着身子往这边看,恨不得目光都粘在了团团身上。
刚聊了一会,正在熟睡的团团睁开了惺忪的眼,张了张小嘴,紧接着啊啊大哭起来。
一旁的乳母利落地把床上的团团抱起来,拍着她的背,走到了另一房间喂奶。
林宝珠看着乳母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她试探问道,“莹莹姐,你怎么不亲自喂养。”
钱莹莹对她这个问题很是诧异,继而道:“你不会是想亲自哺育孩子吧。”
其实在现代,母亲喂养孩子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但是放到古代,尤其是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家,简直是天方夜谭。
古人认为,女子的乳汁乃是精血所化,若是孩子吸允,吸的不是粮食,而是母亲体内的营养。
甚至是曾有一度传言,哺育孩子会让妇人的寿命减少。
故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稍微有点钱财的人家,都会特地请乳母喂养。
更何况是在寸土寸金的皇根脚下,走两步便能遇到一个五品官员,大把的权贵世家,更是不缺那点钱,所以京城的妇人哪有亲自哺育孩子的。
若是哪家贵妇亲自喂养孩子传了出去,这可是能让人笑掉大牙。
钱莹莹当即给林宝珠泼了一盆冷水,“我劝你还是别想了,你家侯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林宝珠想解释,母亲的初乳对孩子增强体质是有益处的,但古人奉行了多少年的真理,其实她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
要是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她地球是方的,不是圆的,她估计也会认为这个人脑子不正常,而不是去深思这话有几分真实性。
算了,这事还有几个月,一想就头疼,还是再从长计议吧。
林宝珠从周小云手里接来一把虎头金锁,“这是我给团团的,虽然你和江淮哥不决定大办她的满月宴,但我这个做姨姨的,礼物可少不了。”
说起这个,气氛中弥漫上一股伤感,钱老太爷在一月前已经仙逝,钱莹莹顶着大肚子,硬是坐着马车,颠簸了七八百里,见到了老太爷最后一面。
幸亏这一路有醉三秋陪同,一路给她施针,要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处理完老人丧事后,钱莹莹返回京城没几日,或许是情绪起伏太大,修养不好,孩子早产了几日。
十分庆幸的是孩子在肚子里养的好,团团生出来后,倒也和足月的孩子并无差别。
钱莹莹和江淮来京城没多久,朋友也不多,又恰逢在孝期,两人便商量着就请几个好友来吃顿饭,就当是给团团办了满月酒。
“钱串串呢?他来信不是说大约今日能到吗?”
林宝珠回想了一遍,从进门到现在,她好像都没看到钱串串的身影。
提到这个名字,钱莹莹就头疼。祖父临终前,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
家里的铺子交给了可靠的老掌柜管理,那些人都是跟了祖父十几二十年,很是忠心,她每年回去查一次帐便可。
但物能托付给别人,人却不行。祖父走后,就剩了钱串串自己在老家,若是无人看惯,他能飞上天。
所以,祖父让她无论去哪,都要把钱串串带在身边。
人家带儿子,闺女嫁人的很常见,就是带小舅子到女婿家的,只有钱串串一家。
钱莹莹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本来我回京城那日,要带他一起回来。可是他一直沉浸在失去祖父的悲痛中,不愿离开。”
“我便想着给他一段时间,让他缓缓,再来京城也不晚。便委托了家里的朋友帮我照看一二。”
“他前几日来信,说要来进城找我,没想到在路上不知结交到了什么朋友,非得要去人家家里拜访,就这样一来二去耽搁下来,我看他,就算到了年底也来不了。”
江淮这时走进来,他自从拜了汪行止为师后,整个人越来越有他老师的风范,儒雅非常。
“大哥性子本就跳脱,你刚出月子,不宜为此烦心。”
经历这一系列风波,江淮看着钱莹莹消瘦的脸,心疼得厉害,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