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的林宝珠发现钱莹莹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她轻轻给钱莹莹把被子盖好后,蹑手蹑脚穿上衣服。
看到手腕上的镯子,小心翼翼摘了下来放到首饰盒里。
幸亏阿衍远在京城,看不到。等再见到他时,自己再带上。
不得不说,石介说的不错,林宝珠心眼不多,仅有的几个还钻钱眼里了。
又看了看另一个碧绿色的镯子,忘了问洛少恭这个值多少钱了。
随后又摇摇头,这个再贵也不能摘下来。要是石介看到,肯定会很生气。
钱莹莹迷迷瞪瞪睁开眼,这还是自江淮离开后,自己睡得第一个好觉。
看来今晚还是来找宝珠睡觉。
石介:我的媳妇只能我抱着睡。
两人在吃完早饭后,钱府下人来报,钱老太爷召见大小姐和林小姐。
林宝珠满脸疑惑,自己刚来钱府时,曾提过想要拜访钱莹莹祖父,毕竟在人家住,得有基本礼节。
钱莹莹摇了摇头,她的祖父自两年前生过一场大病后,身体一直不好,他老人家也不喜打扰,这两年都不曾接待过陌生人。故而,林宝珠才迟迟未去。
现在老太爷却点名要见她。
钱莹莹边走边在她耳边说道:“估计是你那日给我提的建议。不过不用怕,我祖父人非常好。”
走进屋内,林宝珠便问道一股刺鼻的汤药味。
钱老太爷比她想象的还要虚弱些。
花白的胡子稀稀疏疏挂在脸上,走路还需要下人馋扶着。
走到林宝珠跟前时,混沌的眼睛仿佛能把她这个人看穿,林宝珠也不卑不亢,正面迎着他的打量,甜甜地叫了声:“钱老爷。”
不愧是久经商场的人,这气场都不是常人能比的。
“既是莹莹的朋友,不必如此见外。你随她叫就行。”
钱莹莹有些意外,毕竟刚刚她是在安慰宝珠,自己的祖父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林宝珠也不见外,点点头,“祖父。”
“昨日,莹莹和我说了你的建议。老夫想问,这些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肯定不是啊,难道要说这些是来自几千年后的经验。
“我是在杂书上偶然看到,再结合了自己的感悟。”
这样说,自己可不算是吹牛啊。
“老夫从商多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点子极好。你可是家中有人也从商?”
钱莹莹一听,这不是往宝珠伤口上撒盐嘛,焦急喊道“祖父。”
林宝珠也不慌,一字一句道:“我父亲做个小官,因贪污受贿,被斩了首。我也是被流放到此。”
如此不堪的经历和家世,被林宝珠不卑不亢地说了出来。
钱老太爷盯盯地望着她,转而大笑,许是刚刚太激动,老太爷咳了起来。
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让老太爷脸色苍白。钱莹莹赶紧走到背后,给祖父顺气。
老太爷摆摆手,“老毛病了,莹莹,你去沏壶茶来。”
林宝珠知道,这是要支开钱莹莹,要和自己单独说话。
“小丫头,我先前不知,你不要怪罪。”
“今日找你来,是老夫有一事相求。”
看到林宝珠有些惶恐,钱老太爷笑道:“你不必担心,肯定是在你力所能及之内。”
“老夫想把百草堂的三成以五万两价格卖给你。”
林宝珠睁大眼睛,三成?五万两?这就相当于白送啊。
“但老夫还有一个要求,你需和我立个协议。那就是绝不背弃莹莹,否则要按百草堂三成利的百倍来赔。”
林宝珠思忖了一会,“您以那么大的利和我合作,却只用这一条来约束我。我不懂医术和药材的事,您就不怕有一天我真的搞砸百草堂。”
钱老太爷捋了捋胡子,笑道:“对重利的人来说,即使是百条规定,也不能阻止贪婪的心。而对重情的人,这一条就够了。”
“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看人眼光从未出过错。其实,我本来是想和你夫君合作,但他根本无心于生意上的事。”
听钱老太爷这口气,林宝珠试探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您是要把百草堂交到莹莹姐手中。”
钱老太爷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我儿早逝,孙子又扶不起。实属无奈,把这个担子交到孙女手中。”
“在老夫这,从未规定家业必须是男儿继承。但女子创业实属不易。我那孙女婿又是个只会读书的呆子,更不能指望他。老夫活不了几年了,总得替我孙女以后谋划。”
爱之深,则为之谋深远。在此刻,林宝珠心中满是羡慕钱莹莹有这样一个亲人。
林宝珠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能答应这个要求。但我可以保证以后莹莹姐和百草堂遇到问题,我肯定会尽我全力,护其周全。”
林宝珠的拒绝出乎钱老太爷的意料,但让他越发欣赏这个丫头。
“丫头,别着急拒绝。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你的经商天赋,我希望你利用这些,和莹莹把百草堂发扬光大。”
面对如此真挚的钱老太爷,林宝珠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但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我不敢保证能拿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