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昂首阔步,走向闻西诚,无视掉身后掉的那一堆瓜子皮子。
啊,啊,啊,此处应该有一堆乌鸦经过。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本来好好的装逼现场,就因为掉落的瓜子皮子,气势荡然无存了。
钱程淡定的拱手,单膝跪地:“月都京卫首领钱程,参见上官!
敢问上官有何吩咐!”
他声如洪钟,令闻者振奋。
总之,听的人热血沸腾的,倒是缓解了此前的尴尬。
闻西诚轻咳了一声,随后指向沐霖:“给本官把他叉出去!”
钱程一脸问号???
你叫我来,就只是把他叉出去?
拜托!我好歹是月都京卫首领啊!
皇上的亲卫,守护月都的重臣,二品呢!
您可倒好!就叉个小厮?
杀鸡焉用牛刀啊?
钱程心思活络面上却恭敬道:“是!”
随后从宽大的袍子里一顿掏,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哗啦啦落了一地。
“嘶~这个不是,这个也不对,不对,我叉子呢?靠!哪儿去了!
嘿!你个小东西,搁这儿猫着呢!找到你了!”
嘟囔完,叉子也找到了。
只见两柄老长的大叉子发出锃光瓦亮的锋芒。
沐霖脸都白了呀!
“王爷,怎么办?他要叉人家!”
闻西诚嘴角一抽,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你说的话有歧义好吗?
钱程看了看闻西诚欲言又止。
闻西诚挑挑眉:“怎么了?”
钱程掂了掂手里的叉子问道:“上官叉哪儿啊?”
闻西诚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踏马管你叉哪儿!
“看你心情,叉出去!”
钱程目光雪亮,闻西诚只觉得对方眼中有精光闪过。
他为什么觉得这货好像有点儿兴奋啊!
下一秒,钱程便在穆王,两名侍卫的眼前擦了过去。
嗖儿的一声,那名唤沐霖的小厮,便哎呦哎呦的落在了堂外的地上。
闻西诚扬了扬下巴:“本官查案,闲杂人等不能妨碍,把门关上!”
看门儿的衙内动作迅速,当即就把门关上了。
人还留在了门内。
别说是闻西诚了,就连他们也不想看见那女里女气的小厮。
穆王御蓝祯的态度令人意外,他并没有因此动怒。
反而戏谑道:“闻大人好大的官威,连程大人都差使得!”
钱程眼观鼻鼻观心,收起兵器,站在一旁,不说话。
人也叉出去了,剩下的就不关他事儿了。
闻西诚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有礼的说道:“梁溪国使臣不日来访,此时京中发生大案,闹得人心惶惶。
陛下圣明让微臣查案,是对臣的信任。穆王殿下,身为皇上胞弟,理应为皇上分忧。此时与臣为难,是否不妥当?”
此话明里暗里讽刺穆王不懂事,还净添麻烦。
穆王御蓝祯依旧没生气,脾气出奇的好。
“倒是本王的不是了,既如此,本王走这一趟,多余了。”
闻西诚本想逼迫对方,却不想这穆王压根儿不吃这一套,直接就坡下驴了。
嘿!不陪你玩儿了,还不行吗?
闻西诚碰了个软钉子,却拿对方没办法。
再怎么说也是王爷,即便他现在手里的权力大,案子查完总是要还回去的。
查个案子把人得罪干净了,并不是好事。
闻西诚斟酌道:“王爷能来,足以说明您对陛下的关心,和对月都乃至耀月国的关切,这是我等的福气,也是百姓之福。”
上首的吴县令人都看傻了啊!
这闻西诚几时说过好话?
碰到麻烦的人,从来都是正面刚,连皇上都不给面子,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穆王御蓝祯噗嗤一声笑了,清亮的眉目带着少许柔和:“好话孬话,都让你说尽了。
算了,看在皇兄的面子上,本王便不与你计较了。”
随后御蓝祯将摘星楼看到听到的,都说了个遍。
那日摘星楼内,王员外醉酒,说了许多胡话。
还撞到了上楼送菜的店小二。
所上菜品都是御蓝祯点的。
因为此事,御蓝祯才对王员外关注了几分。
便断断续续听到杀人,灵儿,抢女人等,一些话。
御蓝祯看向闻西诚:“就这些了,闻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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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西诚思索着道:“可曾看见他手上有伤?亦或者有老茧?”
能用钢丝绳把人吊起来操控,力气肯定不小。
但即便搁着手套,也会留下痕迹,如果是常年如此有老茧不可避免。
御蓝祯仔细回忆着:“并没有,他的手没伤痕,更没有老茧。”
闻西诚敏锐的察觉到不对:“穆王殿下怎么观察的这么清楚?”
御蓝祯玩味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