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委屈。”
明若昀淡淡道:“只是静观其变而已,我进京快一个月了,之前有王爷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王爷走了,想拉拢想挤兑我的人也该登台亮相了。”
明语心里憋着气,一边小心给明若昀的手上药一边数落外面驾马的卫茕。
“都潜进国子监了还能让世子被欺负了,要你有什么用……”
卫茕默不作声,明若昀哭笑不得,“害我受罚的人是贺九思,动手打我的是张学正,这二人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先生,你让卫茕怎么办?冲进去当堂把他们打一顿?”
明语撇撇嘴,回去王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给明若昀炖猪蹄汤,说是以形补形。
明若昀用勺子舀着浓白的汤汁怎么都下不去口,趁明语去煎药赏给了门外伺候的小厮,然后去书房把张学正留的功课写完,洗洗上床睡。
国子监人多嘴杂,宁王世子被九皇子收了伴读还挨了五下手板的事很快就在邺京城的世家门阀里传开了。
弘景帝知道后只淡淡回了一个“嗯”继续批阅奏折,东宫和其他各府却是彻夜不眠。
尤其东宫,太子恨不得掐着贺九思的脖子让他去给明若昀赔礼道歉。
“我之前是怎么叮嘱你的?不要和明世子起冲突!不要和明世子起冲突!!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啊?”
连太子妃这次都不帮他了,站在太子身边一起数落他。
贺九思不以为意,七扭八歪地瘫在椅子上气定神闲道:“哥,我这叫先下手为强,你不是一直担心明若昀被贺瑞招揽么,现在他是我的伴读,是我的人了,贺瑞再想下手可要掂量清楚。”
太子气喘如牛,“那你打他做什么!”
贺九思连忙站起来自证清白,坚决不背这个锅:“这咱可事先说好,打他的不是我,是张学正,要怪就去怪那个臭老头儿。”
“你要不让明世子替你受罚张学正能打他?”
“谁让他是我的伴读呢,替我受罚是他的职责所在。”
“我!”
太子被他气得恨不得马上大义灭亲。
太子妃怕太子真对他动手回头被父皇责罚,站在兄弟二人之间当和事佬,“殿下消消气,九弟你也少说两句,当务之急是商讨一下如何安抚明世子。”
贺九思心说有什么好安抚的,躲在太子妃后面为自己辩解,“我知道哥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明若昀因为这件事投到贺瑞麾下么,他要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认贼作父,也不值得你在他身上花心思……”
“你快滚回国子监好好读书吧!”
认贼作父,宁王前两天刚离京人活得好好的呢,还有明若昀管贺瑞叫“爹”那他们算什么?大伯和九叔吗?
也不怕折寿!
太子气得后脑勺都疼,让贺九思的贴身侍卫单子阳盯着他今晚必须把张学正留的功课写完,不写完不准他睡觉,把人撵回承明殿。
“哥你也太狠了吧?!”
贺九思奋起反抗,被太子强势镇压:“你敢偷工减料找人代笔给本宫试试,再让明世子替你挨板子,我就让你挨板子!”
贺九思悻悻缩头敢怒不敢言,在心里把明若昀问候了千百遍,回承明殿挑灯写功课。
东宫和承明殿灯火通明,宫外雍王府同样也是人声鼎沸。
不同的是太子在想该怎么安抚明若昀,雍王正和幕僚们庆祝贺九思这个莽夫主动把明若昀推到他们的阵营。
“先前他替明世子讨赏本王还担心呢,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九殿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太子迟早要败在这个亲弟弟的手上。”
“草臣提前给王爷道喜了……”
“老夫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明世子被九殿下收了伴读,明面上他已经是太子的人了。”
雍王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耻下问道:“先生说得有理,依先生之见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被雍王称为“先生”的方锷思索片刻,暗示道:“打铁要趁热,明世子刚刚因为九殿下挨了打,二人眼下必定离心,王爷要把握住这个良机。”
“先生的意思是……?”
方锷本想让雍王自己决断,见他又把问题推回来,不得不把话说得更明白些。
“再过几日就是朔月初一,国子监休沐,西郊的马球场已经建好了,明世子初来乍到,还不认识京中的亲贵,王爷何不邀他一同去玩赏?”
雍王觉得此计甚妙,拍案道:“先生所言极是!本王这就给明世子下贴子!”
方锷却提议不要太过正式,以免有结党营私之嫌被今上忌讳:“八殿下和明世子如今也算半个同窗,不如请他明天去国子监上课的时候当面相邀。”
其他幕僚纷纷点头表示附和:“先生高招,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怕明世子不去,八殿下届时可以将其他监生一并叫上,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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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八皇子贺瑢来邀请他放假去打马球这件事,明若昀并不觉得吃惊,老实说作为在国子监上学的三位皇子中的一位,八皇子没有一开始就来接近他才叫他意外。
“明世子在京中如果有其他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