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将象棋摊摆在路口,这边热闹,来往路人多。
好几天没有进账了,府上还有两个丫鬟需要养着,开销变大了啊。
再说了,小翠和小红都已经和自己嗯嗯了,若是自己再不对人家好,那岂不是人渣了吗?
虽然大明人渣很多,但五讲四美三热爱的陆沉可是立志做个大好少年的。
刚将摊位摆好,陆沉麻溜地将象棋摆上。
一个青衫老者缓步走了过来:“小友,可能算个命?”
陆沉抬头,老者青衫,长须华发,骨骼消瘦,倒是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老人家这把年纪了不会是算姻缘的吧。”
老者哈哈一笑,随手将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那就先看看姻缘吧。”
陆沉麻溜地将银子收起来:“若问姻缘何处有,需向秦淮船上寻。”
老者一愣,不由苦笑起来:“好姻缘,算的不错。”
陆沉看了老者一眼:“黑眼圈多,脚步轻浮,眉宇间自带一丝忧愁,青衫装扮,文士之气,腰间玉坠青秀娟雅,上面雕刻着远山秀水。老人家,你可不普通啊。”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朱元璋手下第一谋士,刘伯温。
刘伯温曾经见过陆沉一次,当然是和朱元璋在陆府隔壁,隔着墙上的一个小洞看了一眼。
刘伯温一愣,不由笑道:“没想到小友观察的还挺仔细。”
陆沉笑了笑:“老人家,我这可不便宜,你若是想下棋,我们可以走一局,若是真想算命,那可就贵的多喽。”
刘伯温点点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四周,不远处的几个小摊位都是锦衣卫的人。
“那就下盘棋吧。”
陆沉嘿嘿一笑:“下棋可以,再掏一两。”
“你这倒是会做生意。”
将一两银子掏出来,陆沉笑眯眯地用牙咬了一下:“足色的。”
麻溜地将棋子摆好,两人谁也没说话。
棋子走了几十手,陆沉微微皱眉:“老人家,心事很重啊。”
刘伯温手掌微微一滞,轻轻落下棋子:“这能看的出来?”
陆沉笑道:“步步算计,步步埋伏,关键时候举棋不定,内心犹豫不决,最后一盘好棋却被你下成了臭棋。”
“棋子见人生,只不过这棋子尚且有回旋之地,这人生可没有激流勇退的后悔啊。”
刘伯温心中一动,笑道:“棋子有时候也能够迷惑心智的,若是一个人想要伪装起来,连棋路也是能够伪装的。”
陆沉哈哈一笑:“说多了,说多了,继续下棋。”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紧接着街道两边站满了衙役和锦衣卫。
前方两队身穿黑甲的骑兵策马而过,身后一辆马车不缓不慢地朝着前方驶来。
紧接着身后跟随着的是一名身穿明黄色铠甲的武将。
当刘伯温见到武将的时候,微微一愣,轻咦了一声。
陆沉小心翼翼地将棋盘往小道里挪了几步:“老人家认识这个将军?”
刘伯温笑了一笑:“大明的将军蓝玉,哪个人不认识。”
“蓝玉?”陆沉望去,蓝玉策马跟在马车后面,脸上露出傲然的神情。
“蓝玉乃是大明不可多得的武将啊,若是没有他,北元势力不可能那么快被削弱。”
陆沉笑道:“功高震主,势功而骄。”
刘伯温一愣:“没想到小友对蓝将军的评价这么不好。”
陆沉嘿嘿一笑:“咱们陛下曾经想册封他为梁国公,就是因为他太过于自傲,将梁字改成了凉字,凉国公,呵呵,吃个桃桃好凉凉啊。”
刘伯温神情微变:“陆公子对蓝玉将军评价如此不堪?”
陆沉展了一下懒腰:“不是不堪,是不屑。”
“淮西武将集团,本就是陛下留给太子的本底,是让太子以后彻底平定漠北而用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屠刀高高举起的杀戮。”
刘伯温被陆沉说的心惊胆战,脸色微微苍白。
“小友,你这话若是传出去,必将引来杀身之祸!”
陆沉嘿嘿一笑:“这闹事之中,我就说给了你听,你若是说出去,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陆沉老神在在地看着刘伯温:“再说了,像你这种心思缜密,端行高贵之人,想必身份也定然不凡吧。”
刘伯温一愣,淡笑道:“只不过是个教书先生罢了,鄙人姓刘,名远基。”
“刘远基?小鸡?”
刘伯温一愣,苦笑着道:“刘元基,不是小鸡。”
陆沉哈哈一笑:“你这行头差点让我怀疑你是刘伯温了。”
刘伯温笑道:“刘伯温乃是当朝国师,我怎么能和他相比。”
陆沉嘿嘿一乐:“刘伯温此人咋说呢,急流勇退是上策,若是贪恋权贵,最后也不过是刀斧加身,黄土一培。”
刘伯温强忍着内心:“小友,在你看来,这大明的文臣武将似乎都不会得到善终了。”
陆沉笑道:“不好说,谁知道太子的命会不会长久呢。”
陆沉这话一说,刘伯温脸色大变,顿时汗如雨下:“小友,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