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想借此机会再谈一谈楚国使节之事。”崔察提出。
“此事与楚国使节有何关系?”一想到公孙恪,拓跋明就来气。
“与他们并无关联。臣只是想,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不如……不如找个台阶,把金陵馆的那帮楚人给放了。”
“哼!一百斤黄金就想把朕给打发了?朕看他们是在做梦!”
“可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皇上何不将自己的想法写在国书上,暗示他们多出一些赎金?不管怎么说,公孙恪都是楚国丞相的儿子,只要我们开口,他们定会多付赎金。总比一直被动等待在要好。”
“朕缺他们那点赎金吗?”拓跋明拍打着案几尖声反问,“朕就是想让那个公孙恪多吃一些苦头!”
高思危对拓跋明的幼稚嗤之以鼻,但他决定一言不发。
“想必这位世家公子在积云楼里也吃了不少苦头了,”段林劝解他道,“铜壁城的积云楼可不是一般人能待的住的地方。据看守的侍卫说,公孙恪形容枯槁,脸色蜡黄,精神几近崩溃。”
“当真如此?”拓跋明喜形于色。想到那个白嫩的富家公子变得丑陋不堪,他就发自内心的高兴。
“千真万确。”段林答道。
“若是皇上觉得解气了,不如就按崔大人说的办。”拓跋雍顺水推舟道。
卢焕用混浊的双目迟钝地看了拓跋雍一眼,他本打算阻挠放出楚国使节一事,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
“那朕就问他要个黄金三百斤,珍珠五百斛,锦缎三千匹!”拓跋明宣布。
“好,那臣今日便起草国书给皇上过目!”这件事定下来之后,崔察总算松了一口气。楼罗的使节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可不希望楚国的使节再生出什么事端。
“朕累了,今日的朝会就到这里吧!”拓跋明没有询问他们是否还有事启奏,匆匆退到屏风后面。
金马门外,一辆饰有暗红色流苏的马车停靠在高大的铜骆驼旁边。见拓跋雍缓缓走来,车内之人拉开珠帘向他招手——是吴人坊的掌柜欧阳佩。他让莫吉跳下车去搀扶着拓跋雍上来。待拓跋雍坐定之后,车驾缓缓起步。
“丞相大人。”欧阳佩恭敬地向拓跋雍行礼,大袖襦微微摆动,看上去极为儒雅。
“欧阳掌柜,你的事情本官已经办妥了。”拓跋雍骄傲地告诉他,“皇上今日就向楚国发出一份新的国书,将赎金抬高到黄金三百斤、珍珠五百斛,锦缎三千匹。只要赎金一到,皇上就会放人。怎么样,对公孙家族来说,这不难拿出手吧?”
“不难不难。公孙大人定会全力以赴筹集赎金。”欧阳佩将短粗的双手抬至眉心行礼,“这件事情真是有劳丞相大人了,我欧阳佩对您感激不尽!”他给莫吉使一个眼色,莫吉立刻从座位下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箱。
“这是草民孝敬大人的,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欧阳佩话音刚落,莫吉就将箱子打开,无数个金饼规规整整地摆放了一满箱,散发着诱人的柔美金光。
“欧阳掌柜太客气了。”拓跋雍的眼睛盯着金饼默数一番,随即将目光移开,“你们这些楚国的商人在夏国经商也不容易。本官上回已经收过你的心意了,这次岂能再收?”
“上回那是为了拜托大人将曹金送去积云楼当差一事,这次是为了感谢大人说服皇上放人。还请大人务必赏脸。”欧阳佩的神情无比诚恳。
“好,那我就暂且收下。”拓跋雍摸了摸叠在一起的下巴,稍稍犹豫了一下后透露道,“既然欧阳掌柜如此坦诚,那本官就再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哦?大人请讲,草民洗耳恭听。”
“楼罗的使节在麓石山遭遇不测,死了八个人,财物也被洗劫一空。”拓跋雍压低声音告诉他们。
“怎会发生此等事?那楼罗会不会对大夏国展开抱负?”欧阳佩吃惊不已,忙拿衣袖掩住嘴巴。
“这个嘛,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若是有一天楼罗真的入侵我中原的话,你们这群楚国商人可要担负起夏楚两国友好沟通的重任!”
“那是一定的。夏楚两国边界相邻、世代友好,楚国一定会坚定地站在夏国这边支持夏国。”欧阳佩唯唯诺诺地说。
“好了好了,这件事跟你也没多大关系。”看到他那副胆怯的模样,拓跋雍摇摇脑袋,“我只是想告诉你,皇上今日之所以肯对金陵馆之事松口,也正是因为楼罗使节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官也是借机在旁边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
他顺其自然地接过莫吉手上的紫檀木箱,“这件事情目前还是机密,你可不要说出去啊!”
“是,草民绝对会守口如瓶的。”欧阳佩向他保证。
“还有你的那个吴人坊,但开无妨。”车驾在丞相府门前停好之后,拓跋雍嘱咐他说,“你只不过是一个在大邑做生意的商人,国家层面上的的事与你无关。
说实话,本官着实为你如此爱国的情操所感动。今后你的吴人坊就由本官罩着,你就放心的营业!不瞒你说,本官家中的那帮小妾全都是你店里的常客!你若是不做了,她们都不知该去何处买那些精美的饰品还有布料!”他将嘴巴凑到欧阳佩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