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宴结束。
陆念离就这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老师’。
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搭自家老爹的光,轻易就锁上了关系。
“王爷,这些天我会一直住在长安城。”
方蓉开口,“直到王爷回了北域,我们再离开。”
“谢谢。”
陆无敌知道方蓉的性子,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再怎么劝说也无用。
“王爷不必道谢。”方蓉笑了笑,“就算没有王爷,我也不希望北域再遭到战争的践踏。”
“阿弥陀佛!”
说完,方蓉双手合十行礼后离去。
看似神色轻松,宴上的一言一行却写满了牵挂与不舍。
待方蓉离开,陆无敌看向黑白学府大先生阮秋。
“大先生,那念离就拜托你了。”
“老师嘱托,我自然会做的周全。”
阮秋对镇北王的态度颇为冷漠。
陆无敌对此也不恼,他心中很清楚是因为什么,只要自家儿子能够成长,遭受点冷漠算什么?
“念离,你也要好好听大先生的课,莫要让为父失望。”
嘱托完陆念离,陆无敌也迈步离去。
来了这长安城,他还有太多事要办。
陆念离也看出来了,长安之行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本以为抵达长安城后父王会遭遇到各种排挤、针对,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父王不仅没有遭到针对,反而得到了各方相助。
例如那位如同杀神一样的漂亮师太方蓉,背后明显有大故事。
“世子,我们也走吧。”
阮秋瞥了眼陆念离,语气同样冷漠。
“大先生,我们去哪儿?”陆念离笑着问道。
不愧是大先生,说起话来都这么凶。
“传道!授业!解惑!”
阮秋戴上头纱离去,陆念离快步跟上。
人生有那么多老师,每个老师都会教你不一样的知识,有启蒙的老师,有正三观的老师,有……
从小到大,父王给他找了无数个老师。
家庭教师这种戏,他很熟悉。
与王清如道别,一路出了奉天大将军府,陆念离随着阮秋来到一处僻静的庭院。
“大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说。”
“我想问问,我爹与方姨之间有什么故事。”
对于什么驭人帝王术陆念离并不感兴趣,反倒对杀神师太与自家老爹的风流往事更为好奇。
“你身为北域世子,竟不知晓当年事?”
大先生阮秋颇为讶异。
“不知。”
“请大先生解惑。”
陆念离摇头。
他整日摆烂,哪来的闲心研究北域过往、皇朝历史。
“罢了,这些事你身为北域世子,的确该知晓。”
阮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入屋内,“随我入屋吧!”
进入屋里,各种酒香味扑入鼻中,有陈年老酒,也有稀奇的新酒,任何味道都瞒不过陆念离的鼻子。
屋内设施简陋。
除了大大小小的酒坛堆满两边之外,中间就只有一张帘子阻隔前后屋,外屋一个蒲团,里屋一张凳子、一张桌子。
阮秋的声音在帘后响起。
“我授课就是这样,学生不得带纸笔,悟多少就是多少。”
“悟不到,那便是资质愚钝。”
“世子也不例外。”
“在授课之前,我就与世子讲一讲当年镇北王与我老师的故事。”
“大先生请讲,念离洗耳恭听。”陆念离坐在硬邦邦的垫子上。
垫子有点硌屁股,不如躺在春雨的大腿上舒服。
听正课想睡觉,听关于自家老爹的八卦他还是很积极的。
“老师与镇北王认识的时间比镇北王认识倾世王妃南宫琉璃的时间还要早上十六年。
那个时候镇北王大概只有四岁左右吧,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
仅仅一句话,就拉起了陆念离的兴趣。
所以……
这是一个青梅不敌天降的故事?
有趣了。
“那时还没有大奉皇朝,由七个国家共同占据了这片辽阔的疆域,陆家与方家皆是名门,却在动荡中遭受了无妄之灾。”
“当年还只是起义军头领的许盛民经过北域,招揽了你的父王陆无敌入伍,旋即在陆无敌的帮助下打下了极为关键的一战。”
“七国乱战的序幕也由此揭开。”
阮秋不急不缓的讲述着当年之事。
“老师她为了帮助陆无敌,远走他乡求学兵家之道被拒,幸得前辈高人指点,拜入小门派‘鬼谷’,学纵横之道。”
“这一学就是十年。”
“待她归来,陆无敌已是一方英豪,受万人敬仰,也已结识了你的母亲南宫琉璃。”
“为爱出走十年,归来却是这般场景,老师心中悲伤,却依旧利用所学之道帮助镇北王屡屡立功。”
“甚至在一次大战役中,为绝陆家军后患,她下令屠杀敌国俘虏六十万,背负无数骂名。”
“这就是鬼谷纵横之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