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黄河江面上升起了灰蒙蒙的大雾。
黝黑汉子何老五便早早地起来,带着昨天下午捕捉的鱼,装进了鱼篓中背到这个小渔村的码头上去卖。
何老五的老婆在河边上支起一口铁锅,煮着早饭。
叮叮当当的声音将林飞惊醒,发现独孤月此时还在睡。
于是唤了一声,道:“独孤姑娘,天亮了。”
独孤月依旧紧闭双眼,嘴里发出轻轻的哽咽声,两滴眼泪随即从眼角滑落。
“娘...我好冷。”
林飞心情五味杂陈,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对方的手臂。
“好烫!”林飞一惊,抬头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对方发烧了。
瞬间就明白,肯定是昨天掉进冰冷的江水之中,再加上有些感冒所导致。
看了一眼对方胸前的衣服,早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很那想象她昨天一直都表现的和没事儿人一样,也只有在昏迷状态,才流下了两滴眼泪。
林飞心中着急万分,相比感冒这个伤口才更加致命。
她胸前的伤口足足有一寸长,血肉都翻过来了,不把这伤口缝合好,是很难愈合的。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算伤口没有感染,她也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必须给她把伤口缝合好,然后给她消毒,吃药,要不然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处,林飞连忙跑到了船舱外,冲着岸边的妇人急道:“大婶儿,我这位朋友受伤了正在发烧,你们这儿有缝衣服的针线吗?”
“针线?”妇人放下手中的锅铲,满头雾水。
“小伙子,那个女娃娃伤得很重,你最好找一个大夫啊,你们家里人呢?”
林飞眉头紧锁,大炎的大夫?
他早就领教过了,老马也是月州有名的军医,当初就用开水和锯子就敢给陈庆做截肢手术。
这种大夫,林飞还不如自己来。
“大婶儿!”林飞心急如焚,“我就是大夫,你听我的,把缝衣服的针线借给我用一下,等我们渡过难关,我定有重谢!”
妇人听到林飞说自己的大夫,这才想起,昨天可不正是林飞救活了独孤月。
心中对林飞自称大夫的说法也就无比的相信。
“先生,您稍后,我马上去给你拿。”妇人说完丢下锅铲,冲进船舱之中一阵翻找。
很快递给了林飞一根和牙签一般粗的铁针,还有一团比牙签还粗的麻线。
林飞气不打一处来,这怎么缝合伤口?
“这针线太粗了,我要那种细细的针线。”
妇人却是犯了难,“先生,你要的那种绣花针,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做女工才会用到,白家村里只有白老爷的小姐夫人才有那闲工夫绣花,兴许有你要的那种绣花针。”
“快带我去!”林飞几乎的吼着说道的。
很快,林飞便跟着妇人来到了一户青砖黑瓦的高门大户,门口放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
抬眼望去,一块鎏金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白氏祖堂。
夫人将林飞带到白家之后,小声解释道:
“先生,待会儿你可千万别乱说话,白家祖上听说是个大官儿,很多达官贵人经常来拜访呢,我先回去烧饭了。”
林飞看着眼前气势不凡的牌匾,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家。
不过这个白家村实在太偏僻了距离最近的县城都有五十里,距离兰州城市更是有一百多里水路,一但错过了白家,他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独孤月流血而死,独孤月的伤情耽搁不得。
就算这白府是龙潭虎穴,他也要走一遭。
“当当当。”林飞敲响大门上的铜环。
过了一会儿,大门没开,旁边的小门却是开了。
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似乎还没睡醒,打着哈欠道:“你谁啊?大清早敲什么敲?”
林飞赶紧走到对方跟前,眼神恳切道:“小哥,我想问一下,你们府上可有绣花针?就是那种很细很细的针。”
家丁翻了个白眼,就准备关门。
“别走啊,我说话你没听到吗?”林飞一脚便将小门给卡住。
家丁大怒:“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不就是想见我家小姐吗?这些年我见多了。”
说完家丁还不忘使劲戳了戳林飞的胸膛,嗤笑道:“也不看看你这身破衣服,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二两银子,想出这么个损招,想见我家小姐?”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闪一边去,别打搅我睡觉。”
林飞也怒了,一把扯住对方的脖领子,大声喝道:“你给我站住,话说清楚。
我真的只是借用一下你家的绣花针,大不了我可以给钱,十两银子够不够!绣花针我买了。”
“和你家小姐有屁的关系,就算你家小姐是天下第一美女,我都瞧不上!”
“放开我。”家丁使劲地挣扎几下,却是发现林飞的力气比他大多了,根本挣脱不开。
林飞这几个月来天天跟着护村队早上三公里,再加上高炯,老马还经常教他一些拳脚功夫。
虽然距离真正的练家子还差着火候,但是对付几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