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独孤月此时宛如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百姓家庭。
家中有着慈祥的爷爷,亲和的家人。
家中的长辈们也不需要和蛮族打仗,更不会因为自己的女孩就厌恶自己。
自己穿着好看的裙子,自由自在地奔跑。
就在这时候,一道惊雷炸碎了梦境
额头上一阵冰凉将她惊醒。
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破烂的船舱,芦苇席做成的顶部,破了几条裂缝。
一点一滴的雨水顺着裂缝滴在她的脸上,独孤月的大脑一片空白。
“轰隆!”空中一声春雷,唤醒了无数的记忆画面在独孤月脑海不断浮现。
忘生老道...
落水...
唰~
脑海中的画面停留在了林飞和自己双双落水的那个瞬间。
独孤月掐了掐自己,剧烈的疼痛传来。
“我,竟然还活着。”
“醒啦?”一道陌生的妇人声音从船舱外响起。
独孤月侧过身子,便看到了船头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手里还拿着一副渔网,正在整理上面挂着的鱼儿。
“是你救了我?”独孤月开口问道,
妇人闻言咧嘴一笑,指着一处船头还昏迷着的林飞笑道:“女娃你可真是好命,要不是你那夫君拼了命的救你,你早就去见龙王了。”
“我夫君?”独孤月顺着妇人手指的方向一看,赫然发现了昏迷的林飞。
大惊失色:“林神医?”
“那当然,当时他好像疯了一样,把你的上衣全脱了,不停地往你嘴里吹气,整整一个多时辰,才把你给救活了,到现在还睡着呢,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听完妇人的话,独孤月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涨红一片。
自己的女儿身竟然被林飞给发现了,还嘴对嘴给自己吹气,这不就是接吻?
低头看向自己胸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束胸和金丝软甲都被卸下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朴素的麻布长裙,胸前没了束缚,便被撑起了圆润的弧度。
“我的束胸呢?快还给我!”独孤月大声冲着妇人喝道。
看着独孤月慌乱的样子,妇人却是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大咧咧道:“女娃儿,别担心,除了你夫君没人看过你的身子,你原先的衣服上全是血,给你洗了。”
独孤月闻言瞪大了眼睛,脸上羞红一片,自己真的被林神医看光了,今后如何面对他啊?
就在此时,一个黝黑的汉子在船头喊道:
“孩儿他妈,过来搭把手,准备靠岸了。”
“来了。”
妇人赶忙出去帮助男人靠岸,留下独孤月和林飞两人独自呆在船舱中。
独孤月扶着舱壁站了起来,刚摇摇晃晃走出几步,便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半边身子都失去了控制,好巧不巧跌倒在林飞身边。
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林飞没有苏醒,依旧紧闭双眼。
独孤月满脸纠结的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小三岁多的男人。
就是这个男人先后救了自己两次。
打虎山那次,自己错把他当成土匪揍成了猪头,令她心中愧疚了很久。
这一次,又是林飞冒着生命危险对着忘生老道出手,跳进了湍急的黄河之中,再一次救了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她的耳朵根儿都红了,生怕被人看到了自己这幅样子。
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断地告诉自己。
“要冷静,冷静,独孤月,你可是月州的少主,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未来还将统领月州的数十万子民。”
“你必须冷静,冷静,不就是嘴对嘴吗?自己和小白也经常嘴对嘴。”
想起小白,独孤月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小白也因为救自己,而死在了黑隼的射雕弓之下。
也不知道高炯怎么样了,还有老马和破月铁骑的兄弟们,你们都还好吗?
.......
兰州城,一百里外的荒原上。
五千多骑兵已经对月州的三百多破月铁骑进行了一整天的追杀。
“驾!”
“驾!”
很快便有了发现。
“雷豹将军,前面有新鲜的马粪,月州的那群叛军跑不了多远了。”
雷豹闻言大喜,扛着狼牙棒大笑不已。
“好,所有人听命,搜索阵型先前推进,前面就是金川县城,他们绝对不可能进城。”
“尊令...”雷豹身后几个校尉领命而去。
很快,队伍集结完毕。
雷豹无比的兴奋,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折冲府校尉,投靠了黑隼大人后,竟有指挥这么多军队作战的一天。
就在这时,地平线的方向一道人影,朝着雷豹的大部队而来。
一旁的骑兵校尉赶紧开口道:“将军,前面好像有人冲着咱们来了。”
“本将军看到了,一个人怕什么?”
不多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便单枪匹马来到了雷豹等人跟前,战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