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炳灵寺大法会
炳灵寺距今已有1000多年历史，经过历朝历代的扩建，直至大炎朝，规模已经相当惊人，单单是寺内的殿堂阁楼就达到惊人的数百亩，寺内僧众高达八千多人。
乃是先皇钦封的三大护国佛寺之一。
在林飞继承的记忆里，每一次炳灵寺大法会，都会吸引成千上万的信徒到场，弘扬佛法七日。
“对了！我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这数以万计的信徒就是自己的客户。”林飞忽然一拍手，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林飞笑着笑着，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一文铜钱都没有。
他的脸上写满了窘迫，挠头冲着小莲问道：“额...那个...小莲你身上有铜钱吗？”
“有的...”小莲停下手中的活计，说话间由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小布袋子，递给林飞，“这是咱家最后的三十文铜钱了。”
林飞接过铜钱，上面还残留着小莲的体温。
“哥，够不够啊？”小莲有些担心地开口，懂事的她深知自家哥哥所承担的压力。
“够了。”林飞点了点头，顺手就整理了小莲散乱的发髻，微笑道：“乖，在家等我，我出去买点工具回来。”
林飞刚走出院子没走几步。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小娃儿，等等。”
林飞回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拄着拐杖在雪地中蹒跚而行。
此人正是邻居孙大娘。
孙大娘今年六十多岁了。
家中男丁先后都被朝廷征召去前线打仗，两个儿子已经战死，最后一个孙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些年独自一人寡居，小莲平时也常帮孙大娘洗衣做饭，赚几个铜板。
片刻之后，孙大娘缓步走到了林飞身边，累得气喘吁吁。
“大娘，你找我有事儿吗？”林飞问道。
孙大娘没有直接回答，边喘气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绳子，上面串着一串铜钱，林飞粗略扫一眼，起码有三百文以上。
老妪将铜钱递向林飞，“拿着，以后别赌钱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林飞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孙大娘全部的身家，他拿走了孙大娘如何生活？
连忙后退一步，摆手拒绝道：“大娘，我闯的祸自己解决，拿走了您的钱，会饿死的。”
孙大娘见被拒绝，脸上有些失落，抬起拐杖一下子敲在林飞的小腿上，假装生气骂道：“你爹当年对我孙儿多有照顾，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小莲掉进火坑，再说我一个老婆子要受不了这么许多，一日两餐清粥足以。”
她将铜钱丢在林飞脚下，“就算老婆子借你的，过了难关再还我吧。”
说完孙大娘急冲冲就走了。
林飞见对方如此执着，也不再推辞，他如今确实急需用钱。
默默捡起了地上的铜钱，深深对着大娘鞠了个躬。
“大娘今日之恩，来日必将千金相谢！”
.......
一盏茶时间后。
林飞带着大娘和小莲所给的三四百枚铜钱走在了兰州城墙之下。
穿过朱雀门，进入了南城坊市。
内城相比他居住的城郊热闹了不少。
尤其了在炳灵寺大法会即将到来之际，商贩们纷纷摆出佛像香烛等礼佛之物叫卖。
不时有客人停下来询问讨价还价。
“敬神香，敬神香，一文钱一份”
“来三份吧。”
“智空高僧亲笔所写《华严经》，只收十文钱！”
“便宜点，五文钱怎么样？”
“瞧一瞧，看一看，炳灵寺高僧开光的木佛像，只需五百文！五百文便宜卖了。”
...
“观音铜像，一千五百文！”
林飞混迹在人群之中仔细打量佛像经书，对这些售卖的产品质量十分无语。
这些售卖的经书画像几乎都是人手工画出来的，大小规格都不一样，质量实在是不敢恭维。
很快，林飞就来到了他的目的地——宣云阁。
宣云阁是兰州城内供应纸张，贩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落榜秀才。
“王老板，我来照顾你生意了，今儿个赚了多少银子？”林飞嬉笑着走进店内。
“滚滚滚，前几日不是给了你栗子钱？”一个长着三缕长须正在打算盘的中年文士嫌弃骂道。
这些个泼皮恶名在外，说是照顾生意，实际上就是索要“例子钱”，不给他三瓜两枣，他们能在店内干耗一整天。
到时候客人都被吓跑了，只能选择妥协。
林飞对此感到有些无语，走到王老板身边寻个椅子坐下，兀自开口说道：“王老板，一支拙笔，一块墨，外加三刀檀木画纸多少钱？”
“啊？”王老板当场愣住了，打算盘的手都停下来，随即哈哈哈嘲笑道。
“腌臜泼皮大字不识半个，买纸笔，哈哈哈...笑死老夫了，你这腌臜泼皮狗都会写字，老夫养的狗都会写字。”
林飞闻言面色铁青，撸起袖子伸出右手指沾了沾桌上砚台里的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