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
“你真是越来越胡作非为了,你可知道,对于父皇和皇兄来说,他们最忌讳的是什么?你可想过,若让他们知道了,你以后又该如何自处?还有你……”
他又瞪了阿珩一眼。
阿珩吹了吹粥:“不是我,我没有。”
苏卿卿:“……”
她当然想过,能够神出鬼没,随意出入宫禁,取人首级犹如家常便饭,自然会让帝王猜疑和不安。
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例外,所以,她才让裴君言出手啊!
“行,当我没说,你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苏野一句句的数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又有一些担心在里面,瑜嫔的事儿,已经有人怀疑她了,只不过没证据。
现在又来一个贤妃,宫里谁都知道苏卿卿和八公主九公主不对付,现在两人的生母又接连暴毙,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只不过不敢明说出来罢了。
“三哥你忘了,你我自小就生疏的很,也就是这一年多,走的稍近了些,现在你也娶亲了,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才是。”
苏野气极反笑,“好,好的很,我这就走。”
他摇了摇头,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珩:“他好像很生气?
苏卿卿:“生气了就好。”
温翰那边,还一直在等苏卿卿的消息,他觉得,以苏卿卿在楚文帝心中的分量,只要她开口,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让陛下打消原来的念头。
他等了十多天,却等来了贤妃暴毙的消息。
虽然贤妃暴毙,仵作验尸后也没有查出原因,对外也只称因病薨逝了,九公主却要守孝三年。
温翰最近在翰林院当值,也听到了一些闲言闲语,他当时吓得不轻,但又不敢再去找苏卿卿了,最近整日都魂不守舍的样子。
苏卿卿在家安安静静的等着,等宫里的人来找她,不过这次却异常平静,也是,这作案手法,压根儿就不像阿珩的风格。
宫里,九公主因悲伤过度,已经一病不起,换了几拨儿御医,都不见好起来。
近日倒春寒,这几天突然降温,苏卿卿也不小心感冒了,一大早起来就鼻塞,发烧,还浑身酸痛。
她躺在躺椅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头上还戴着一个毛绒绒的兔毛帽子,火盆也烧的正旺。
阿珩捧着个医药箱,正在里面一样样的翻找药品。
兰嬷嬷急匆匆的来报。
“公主,太子殿下和宁王殿下来了。”
苏卿卿眼睛都没睁,哼哼唧唧了两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皇妹怎么了?睡着了?”
太子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如春风般和煦。即使在生病的人听来,也不觉的烦躁。
阿珩:“生病了,我正在找药。”
苏野上前探了探苏卿卿的额头,又看了看阿珩拿着好几个纸盒子,正一脸迷茫的表情。
“怎么这么烫,还是去请宫里的御医来看看吧。”
苏卿卿勉强睁开眼:“不用了,也不是很严重,皇兄你们快坐吧,咦,三哥你怎么又来了?”
苏野假装没听见,
阿珩干脆把箱子搬到了她面前,这几种药,他看了上面写的都差不多,实在不知道哪一种好。
苏卿卿找出了两个盒子,抠了一粒胶囊,就塞进了嘴里。
阿珩忙在旁边递水,苏卿卿又递给他两袋感冒灵颗粒。
“你再用温水,把这两袋拿去泡了,水不要太多,半杯就好。”
阿珩很熟练的撕开包装,在杯子里搅拌均匀了,才端过去给她。
待她喝完药,又剥了一粒棒棒糖,递到她嘴边,太子和苏野还在,苏卿卿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手。
“不用了,这个药不苦。”
她说完,又虚弱的闭上眼躺着了。她这会儿是真的不舒服,不想说话。而且太子一向难得出宫,此次前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阿珩把糖塞进了自己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在一边整理医药箱。
太子本来是有事找她的,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开口了,两人稍坐了坐,又叮嘱了阿珩和两位嬷嬷几句,就走了。
两人出了府,太子笑看着苏野。
“皇妹真的发烧了?”
苏野:“皇兄不信,可以自己进去再探一探?”
太子忽而又道:“她那些药真的管用?我看还是请个御医去瞧瞧吧,这样你我也好安心,皇妹万一有个什么差池,母后第一个饶不了我们。”
苏野倒是不担心,却也没有反驳。
“皇兄看着办吧。”
晌午时,宫里的御医就来了,苏卿卿知道是太子的意思,便让人诊了诊脉,又开了张方子,倒也没有去抓药。
“公主这是得了伤寒,还要注意保暖,饮食也要尽量清淡些,好好歇着便是,要不了几日,就会痊愈的。”
“好,帮我送送王御医吧。”
事实上,苏卿卿已经好多了,只不过有些困倦,只想睡觉,偏偏老是有人来打扰她。
镇国将军府里,最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