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一看就是个武人,他再次谢过楚文帝和苏卿卿后,就退下了。
楚文帝:“小六,你这又是从何学来的?仅凭温度就能知道他患病了?”
苏卿卿很自豪:“回父皇,是我老师教的!”
陆丰年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苏卿卿面对满殿朝臣,也能大大方方,毫不扭捏,实属难得!
除了陆丰年,宋凌也在,只不过他的位置靠后些,又要与苏卿卿避嫌,他虽然也有些兴趣,却一直默不作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听陆丰年问道:“请问公主,这个温度计一直在三十多度,怎么能让它测出更高或者更低的温度呢?”
苏卿卿笑了笑:“很简单,同时取来一碗冰和一碗滚烫的开水,马上就能见分晓。”
楚文帝闻言也来了兴趣,他一挥手:“洪公公,去准备。”
几个小太监很快准备好了东西,苏卿卿把温度计交给洪公公,让他试试。
洪公公受宠若惊,先试了那杯开水,半晌后:“公主,这些文字老奴也不认识啊?”
陆丰年赶紧看了看,大声道:“八十二度,滚水是八十二摄氏度。”
洪公公又试了试冰块,然后自觉的拿到陆丰年面前:“左相大人,你再看看?”
陆丰年一看,也傻眼了,求助的看着苏卿卿。
苏卿卿瞟了一眼:“前面这一横,代表零下的意思,这碗冰是零下十八摄氏度。”
满堂文武议论纷纷,有人想要试试这个神奇的温度计,也有人不屑一顾,雕虫小技!
一直以来,六公主身上的争议都颇多,让人觉得又可爱又可恨,可爱的是她的身家 ,可恨的是她的张扬跋扈。
现在嘛,更让人羡慕和嫉妒,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才识,真想知道她口中的老师是何许人也!
这边温度计刚刚弄明白,那边又有人摊开天工开物,继续发问。
“请问公主,这本书公主可有看过?这个宋应星又是何人?为何历史上却无记录?”
“公主,此书虽好,朝中却没有精通此等技艺的臣子,莫非公主要亲自向人传授这些技艺?”
“哎,恕下官直言,此书于功名进取毫无关系,只怕没有人愿意钻研这些,公主献书之心,只怕要被白白儿被辜负了。”
面对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苏卿卿眉眼淡然,要么一笑了之,要么微微摇头。
“好,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就拿《天工开物》来说,大家可知道为何是《乃粒》排在第一,而《珠玉》却在其后?”
陆丰年摸了摸胡子,笑道。
“回公主,自古民以食为天,自然是五谷排在首位。”
苏卿卿扬声道:“说得好,此乃“贵五谷而贱金玉”之意,而现实呢?农人与商人却是最卑贱之人,受尽各种盘剥,各种能工巧匠,也被称为奇技淫巧之辈。受尽世人白眼,不是吗?”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世人眼里,只有那打马御街的才是好儿郎,可我却觉得,三百六十行,行行皆能出状元,只要能力杰出者,不管出自哪一行,都应该有所嘉奖才是,有了嘉奖,便自然不乏有才之人涌现。”
她一向都打扮的明艳招摇,衣裳都是最好的布料,最时新的纹样儿,身上的首饰也是件件价值不菲,比京中任何一个贵女都要金贵。
可这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竟然不觉得荒唐可笑,反而更让人多了几分钦佩。
整个朝会持续到中午,苏卿卿看看表,都十一点了,她要回家吃饭了。
这些老头子还一个个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就和打了鸡血一样。
她直言道:“父皇,午膳时间到了,儿臣要回家用午膳了。”
楚文帝也有些累了,朝她摆摆手。
“去吧,过两日你母后要去华清寺为国祈福,你也一起去,你乃公主,又是有福之人,所求必会灵验。”
苏卿卿表情尴尬,这是什么说法?我有福就要帮你祈福?我的福气也是有限的好不好?她当即就有些不高兴了。
托她的福,朝臣们也终于下朝了,有的满脸兴奋,有的无精打采,有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苏卿卿也不顾及别人,直接在金明殿门口,就准备骑鹿,反正以后他们迟早都要习惯的。
其实她早就想这么干了,马车太慢,城里又不能疾驰,而且步行到宫门口就要走半天。
“天啦,公主那是在做什么?难道要骑鹿回府?”
“那不是之前的瑞兽吗?还能当坐骑啊?”
苏卿卿费了半天劲,终于爬上去了,该死的掩月,永远都不知道趴下。
一堆人都在看着她,陆丰年和那个白胡子老头也在,宋凌也看着她,不过苏卿卿根本不太记得他的脸,主要是一群人官服帽子都差不多。
她微微一笑:“告辞了!”
然后,掩月一声长鸣,四蹄儿凌空而起,一道白影闪电般掠过宫墙,瞬间没了影子。
“我没看错吧?飞上天了?”
“天啦,公主骑着鹿飞走了?”
“陛下,大事不好了,公主刚刚骑着鹿上天了……”
洪公公吓坏了,连滚带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