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扶着裴一命离开了“战场”,放出暗号后,银剑小队和一众暗卫随即前来掩护二人回城。
城外如此之大的爆炸阵仗,长安的皇城军却始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见,仪天的手段是何等通天,竟然以一介“已死之身”,还能掌控大周的兵权。
皇宫御书房中,李禾禾正在大发雷霆,得知自己无法再掌控皇城军后,她便知道仪天出现了。
而且一出现就夺走了她的所有,甚至此前与她形影不离的伊贺小美森也不知去向。
想必是被仪天身边的六暗卫给赶走了。
唐西回到将军府中,婉儿也已经回来。
他与裴一命两人半躺在躺椅上,各自接受着上官清清和婉儿的疗伤。
裴一命伤得很重,几乎已经不能自已走路。
唐西也不遑多让,此前暴揍保罗让他一时兴奋,忘却了身上伤势的痛楚。
此时静下心来,便感觉全身酸痛,好比要散架一般。
“没死吧?哼!你若带上我,何至于受了如此重的伤,你以为你故意支开我,很有男子气概?”
婉儿有些不悦地说道。
唐西苦笑不语,却是歪过头对一边的裴一命说道:“老裴啊,本少主对你食言了。那个慕容尘,我还没时间去料理。”
裴一命嘴唇煞白,有气无力道:“无妨!神侯府一门忠烈,百姓口中一直有些口碑,其实不用查我也知道了大半。”
听此,唐西便来了兴趣:“你突然对着神侯府这么感兴趣,这是为何?”
裴一命现出了一抹尴尬的神情,张口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困顿的样子。
唐西便猜测:“热依?神侯府的人和热依有关系?就是那个叫慕容尘的?”
裴一命并没否认道:“我们刚刚重回长安时,我暗中打探过她的消息,知道我们不在的这些年,她居然和神侯府的人有些交集,似乎还暗生情愫...”
唐西大笑起来:“哟!这是好事啊!你就快做岳丈了?”
裴一命却忽而一叹道:“可是...他还不知道我就是她父亲,又是否会认我这个父亲?”
唐西便安慰道:“没事!慢慢来,我会帮你!”
这话刚说完,门口就走进来一名侍卫道:
“少主,宫中急召。”
闻言,唐西愣了一下。
宫中急召,有很多可能性。
可能是李禾禾要见他,也可能是仪天,甚至也有可能是久未见面的吴王李天策。
那到底是谁?
他如今一身伤,进了宫难免会惹人生疑,恐怕郝仁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便问道:“知道是谁召见我吗?”
侍卫答道:“门外的太监说是圣上口谕。”
口谕,就只能是女帝了。
换言之,是李禾禾。
李禾禾要见他就有些麻烦了,见到唐西一身伤,或许就会联想到城外的一役。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掩饰,想了想,唐西对婉儿说道:“婉儿,你留在府中,李禾禾若派人来问我为何受伤,你就说是唐西打伤的。”
婉儿惊讶道:“什么意思?你自己打伤你自己?”
唐西却笑而不答,随后便叫人将他抬进了宫中。
见到李禾禾后,还没等她说话,唐西便义愤填膺道:“臣请陛下严惩恶贼唐西!”
李禾禾坐在龙椅上,原本就一脸愁容,此时再听唐西此言,不免就更加郁闷:“何事如此?你为何重伤?”
唐西一脸的不忿道:“那恶贼唐西,稍晚前出现,闯入我府中,意欲带走吾妻婉儿,臣奋力抵挡。竟被他打趴在院中,当真是罪不可恕啊。陛下!”
说完,竟声泪俱下,演技堪称影帝。
自己冤枉自己,还言之凿凿。
但此番倒也可免去“郝仁”身份败露的可能。
李禾禾愕然道:“唐西先去抢了婉儿姐姐...”
随后,便话锋一转:“行了,唐西之事,容后再说。朕叫你来,是为了...”
她的话没说完,就见一名太监走了进来,小声道:“陛下,门外来了一位贵人求见。”
李禾禾闻言,似乎知道是谁来了,便挥手道:“知道了,都出去!让那个人自己进来。”
所有人,包括唐西在内。
等到唐西走出了御书房,便见到几名宫人抬着一顶垂着帘纱的单人轿子走进了房中,并关起房门。
唐西在这队宫人的末尾,见到仪天的那六名黑衣暗卫,以此便断定是她来了。
御书房中。
轿子被放在书房中央,仪天却似乎没有走出来的意思。
李禾禾从龙椅上站起身,肃然盯着轿子,也是沉默无声。
两人各自沉默对望了一会儿,还是仪天先开口道:“是什么让你觉得连母亲都可以不叫了?”
她极具威严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虽恢复了年轻状态,但仍然可以听出是仪天的声音。
李禾禾脸色微变,似乎有些不大情愿地微微欠身,勉为其难的样子,喊了一声:“母...亲...”
仪天却冷哼一声:“哼!走近些,到朕面前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