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身后的一名老太监忽然抢过话,道:“皇孙殿下,上皇急着召见这两位客人,还是莫要叨扰。不如,等他们见过圣驾后,再求书可行?上皇既然答应了殿下,便不会说假。”
喜儿顿时哑口,默默地点了点头。
唐西有些好奇地看向喜儿,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他才离开长安没几年,皇宫中何时就有了这么个小皇孙?
而唐西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这小孩是哪个皇子所出?
仪天与先帝育有七大皇子,都已经婚配,并生有子嗣,且其子嗣年纪都和唐西差不对大了。
李潇潇乃是晋王之女,没登基之前,也是皇孙女。
这皇家七兄弟年纪差不多大,也差不了几年就相继成婚。按理说,即便是他们的子嗣,也该和唐西差不多大。
换言之,这个“喜儿”大概率不是七大皇子的嫡子,是嫡孙的概率要大些。
当然,也不排除有个别皇子,老来得子。
而喜儿,严格上应该叫“皇曾孙”。
在前往御书房的途中。
唐西私下询问了随行的宫人,得知喜儿今年也才三岁余,和妲雅的纳吉小公主相差不了几天。
说明,“皇曾孙”是在唐西从西域回来不久后,宫中的某位贵人才怀上的。
那该会是身出那位皇子家的门庭?
正寻思着,已然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唐西收起思绪,在宫人的带领下,与裴一命同时步入,参拜道:
“新罗镇北王,朴姬。”
“镇北王侍卫,朴昌。”
“见过,大周上皇陛下!”
原则上,随着当年李潇潇的宣布,大周的唐侧圣已死,唐西此人不复存在。
然,在大多数明眼人的眼里,唐西依旧是唐西,只是少了一个衣食行商会和侧圣的名头。
仪天早在唐西逃往新罗时,很大可能已知道他没死,却未曾点破,也没有阻止李潇潇宣布他的死讯。
此番下旨召见,署名也是朴姬和朴昌二人。
故此,唐西眼下也就自称“新罗人”,但普通的新罗人不入大周圣人的法眼,不配上皇召见。这才加上一个“镇北王”的称号,也是给这个上皇陛下一些“脸面”和台阶。
仪天此时站在案前,背对着两人,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书房内,此时也就三人,宫人已被摒退。
“朴姬、朴昌?呵呵,朴七夜给你们取的化名?新罗的小王还给你封了个头衔?”
仪天笑而开口,缓缓转过身来,并示意二人平身。
朴七夜?
听到这个名字,唐少主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新罗帝师,朴先生。
而他也是第一次听人提起朴先生的全名,只是仪天为何知道?
难道说朴先生当真是仪天放在新罗的眼线?
她早就知道倭国想对新罗下手?皇甫明带着蛊毒前往济州,也当真是受到了仪天的指使?
当年,皇甫明父子从龟兹城被人救走,幕后之人是仪天。而仪天救出了二人,以皇甫飞鹤的性命为筹码,逼迫皇甫明自动前往新罗赴死?
只是,仪天若只是想要在新罗释放蛊毒,随便一人都可以,为何要用一个高高在上的前任节度使?
皇甫家与仪天之间,到底隐藏了各种隐秘?
皇甫明临死前,曾说过,唐西这辈子也别想从他口中得知当年唐府被害的真相。
说明一点:皇甫明确实深知其中的隐秘,这才会如此说话。
联系到仪天身上,仪天既然能救下皇甫明父子,必然也已经得知了幕后的实情。
而且,很可能很早就已经知道,但她为何选择了隐瞒?
唐府一家曾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为何要忘恩负义,不为恩人复仇?
唯一的解释,也是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如果当年的凶手不是仪天自己,那就是与仪天有深刻关系之人。以至于仪天为了保住此人,选择了隐瞒。
在草原之时,塔尔里木交出了刘琨山,但转眼李佑和郭放就带着仪天的圣旨来,将人带走了。
仪天当时给了唐西一封信,信的内容恍如惊雷,至今令他不愿提及。
而刘琨山也道出了一个隐秘:他似乎在暗指,当年十万无甲兵夺取龟兹之时,刘琨山乃是故意退败。实则,刘琨山若是力战,唐西根本没有可能夺城成功。
但刘琨山为什么要故意让出城池?
他把城池让给唐西的意图,是有人授意?是谁?
临别之际,在刘琨山的字语行间,似乎对仪天竟无半点恨意,反而是略微尊重的样子,这又是为何?
安西世子刘野死于龟兹,乃是裴一命动的手,而裴一命当时受命于晋王李天贤的恩情所迫。
且先不谈李天贤与裴一命之间的纠葛,单说李天贤为何会想要刘野的命?
起初,唐西以为是为了杀人灭口,阻止刘野说出当年的隐秘,现在想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刘野间接死于晋王之后,刘琨山丧子,本该对皇室恨之入骨才对,却在草原心甘情愿的跟随李佑等人来了长安?
这些事情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