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来,却是在当众约会于女帝,有那么一点故意“秀恩爱”,或者伺机讨好的意味。
但这也无可厚非,这两人本就是夫妻,相互约会乃正常不过之事。
这时,一名在李潇潇身边侍奉的老太监,自顾小声搭话道:“陛下,老奴便是林县人。幼年时,曾去过侧圣口中的花谷,确是景色一绝。乃是当地燕尔情侣,竞相邀约的好去处。陛下可与侧圣泛舟湖上...”
李潇潇听了,脸色更红了。
她身为皇家子嗣,注定了无法与寻常人家一样“谈恋爱”,又怎知情侣心悦相邀,你侬我侬的那种意境?
恋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他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邀朕私会...真是太不要脸了,可是朕为何有种想要答应他的想法呢?
正在李潇潇略微愣神的刹那,跟在身后的林县县令却表现出了异样,目光闪烁着,像是某种心虚胆寒的样子。
半分后,林县县令脸色一狠,冒着故意打断二圣对话的罪名,作揖道:“陛下、侧圣,此处不远确有一山湖花谷。然,大多了都是那些百无一用的文人书生胡乱诳语,实则此间名不副实,大可不必虚行一趟。”
“二圣若想游玩,等到了县衙,下官再为二圣指一去处,可好?”
唐西轻笑,若有深意地盯着他:“是否名不副实,陛下与孤自有定论,何须听你口中之言?还是说,你有意阻拦圣驾前往?”
林县县令当即大愕:“下官...下官没有此意...”
唐西笑着,刚想说话。
此时李潇潇却搭了一句:“那就带路吧!”
说完,便在宫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而听闻李潇潇首肯,林县县令冷汗直流,如遭重击,却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了。
唐西随后跟上了皇帝的马车,但在上车之前,对着林县县令冷笑一声。
要抵达唐西口中所说的“花谷”,首先必须经过一片幽深的竹林。
护送李潇潇的大军,足有五万众,不可能全部跟着前往。
婉儿挑选了千名将士之后,命令余部原地待命。
那林县县令在前方带路,刚刚进入竹林的地界时,他还稍稍镇定,但随着不断深入,便开始紧张起来,冷汗淋漓,不安地盯着左右,像是害怕突然窜出某种吃人的怪兽一般。
到了接近花谷的地方时,这位肥胖的县令居然一把摘掉了自己的官帽,而后像畏罪潜逃一般,双腿夹紧了马腹,加快速度想要逃跑,愣是惊呆了众人。
唐西虽身在马车内,但似乎料到了这一“诡异”的状况。
这时轻声对李潇潇说道:“潇潇,你见过强盗吗?”
此时,他和李潇潇相距一丈之内,不叫陛下,反叫起她的闺名。
李潇潇金枝玉叶,自幼生长在皇宫,自然没有见过所谓的强盗,这点唐西是知晓的。
而他这么问起,却是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
李潇潇便诧异道:“你想说什么?明知朕没有见过...”
唐西打了响指,接道:“嗯!今日便可一见!”
...
林县县令策马想要脱离队伍,但没跑出几步,婉儿还未出声让禁军将他追回,意外就发生了。
只见在竹林深处,突然吹来一阵冷风,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杆标枪,嗖地一声,不偏不倚击中了林县县令的胸口,将之从马上击落,斜斜地钉在地面上。
随后,高耸的竹林,无风自动。
一个约有两米高的虬髯大汉,像是在竹尖上飘然而下,手中一把八尺银枪,头戴斗笠,却是无法完全看清真容。
婉儿察觉,当即伸手令队伍停止前进,凝神戒备。
虬髯大汉稳稳落地,倚着身旁的竹身,摆着一副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面对上千人的禁军,却是毫无惧色。
“好山好水好去处,此林此路此归途。各位,留下买路财,身后便是归途,山河仍是大好。反之,则玉碎瓦全,江山崩坏。”
虬髯大汉淡定地说道,口中所言却似乎是有些斗墨的“文人”说辞。
婉儿冷哼了一声,刚要拔出腰间长剑,却见异象再起。
虬髯大汉的话音刚落,又见十支利箭从远处飞来,落地后立在队伍前方几米处。
快马飞蹄之声紧随而至,近前,马上之人乃是一个身穿铁甲的青年人,相貌堂堂,却是一脸的深邃。
青年人缓下速度,勒住马缰,不看前方的禁军队伍,却是歪头看向虬髯大汉:“见者有份,我能否分一份?”
虬髯大汉:“可!”
“既然他可以,那杂家那份也少不了。”这句话却是另外一个人说的。
只听噗的一声,原本积满落叶的小道一侧突然炸开,一个虎背熊腰的刀疤大汉从地上猛然跃起,手里还拿着两个百斤大锤。
刀疤大汉走向二人的所在,呵呵一笑。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同时望向了禁军队伍。
前方领头的婉儿目光微缩,眼前这三人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但唐少主却是“认识”他们。
正是岭南三大悍匪:屠三川、郑古华,倪亮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