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
影月裳起身行了一礼,美眸轻蹙。
令人稍感意外的是,此女竟然认得唐西。
唐西一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而与之同来的蒙东,则在门外等候。
相互客套了几句后,唐西便用眼神示意李天承摒退左右。
谁知,李天承却没有同意的意思,转而道:“魏公的意思是,不想让月裳姑娘在场?那岂非是不想知道这尸魈的秘密?”
说完,便看向影月裳,暗示了一个眼神。
唐西微微诧异,也是看了影月裳一眼,后道:“王爷这是何意?”
却见,影月裳喊了一声“魏公请看”后,走到两人身前伸出了手,而在她掌心...赫然是一只成年的蛊虫!
这只蛊虫的体型稍大,比之唐西在黑衣人尸体上看到的那种要大上几圈,且色泽更为深幽,相当于蛊虫王者的那种存在。
唐西一望,顿然脸色大变:“这是...蛊虫王?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着话,唐西强压住内心的震惊之余,也暗中戒备起来,以防那只蛊虫王偷袭。
虽说目前为止,李天承还没有任何理由要加害于他,但事有意外,也不得不防。
影月裳此女,此前在长安与安西世子交往甚密,唐西也一早想对她起底,但遇上了裴三刀行刺一事,不得不前往西域,这才耽搁至今。
此番,此女公然手握蛊虫,看来身份必不是一介歌姬那么简单。
李天承此时笑道:“魏国公不必惊慌,刚才周恬送至你手上专门克制蛊虫的药水,便是出自于月裳姑娘之手,所以她并无加害之心。”
闻言,唐西深沉地说道:“中原之地,能操控南洋蛊虫的人几乎没有。月裳姑娘能有此法,想必不是大周本地人吧?皇帝身边的灵虚老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影月裳向二人展示自己的蛊虫王之后,便缓缓收回了手臂,面对唐西的提问,却是笑而不语。
李天承便帮着回道:“魏国公一眼就看出月裳手中之物乃是蛊虫,也知晓皇帝身边有灵虚这么一号人物,定然是早就见过此物了。本王听闻,药王霍长青的独女近日感染了“风寒”,不会是灵虚下的手吧?嘿嘿!”
在此之前,唐西确实认定了霍芊秋中蛊,乃是灵虚老道所为。理由是,整个洛阳只有他一人会用蛊,且具备加害霍芊秋的动机。
但现在,影月裳也表现出了控制蛊虫的能力,便说明有了第二种可能性。
唐西说道:“王爷还真是消息灵通,看来在洛阳城中,也并不是陛下一人手眼通天。霍医仙中蛊,灵虚老道的嫌疑最大,但…月裳姑娘也有此能力,不是吗?”
李天承哈哈大笑道:“没错!但如果是月裳姑娘下手,如今又岂会赠你驱赶蛊虫的药水?”
这时,影月裳也开口道:“魏国公说得没错,小女确有对霍芊秋下蛊的能力。但我并没有对她出手的理由,不是吗?而且,还不妨对魏公明言,对她下蛊之人,既非是我,也非灵虚,而是另有其人!”
唐西冷峻道:“你的意思是,洛阳城中还有第三人能使用蛊虫?”
影月裳肯定的点头道:“没错!”
唐西追问:“是谁?”
“我南洋汨罗神教的叛徒,大周人岑尚。”
“岑尚?”
唐少主在心中寻思着,却是对“岑尚”此人毫无记忆。
便又问道:“此人为何要对霍芊秋出手?她的动机是什么?”
李天承插话道:“此人没有加害药王谷的动机,但他背后之人有。”
唐西便问道:“王爷知道他背后之人?”
李天承隐晦一笑:“岑尚背后之人,魏公也认得。羌州岑氏,魏公听起来不见耳熟吗?”
岑氏?
唐西心中默念了一声,在记忆中思索着有关这一家族的有关信息。
片刻后,猛然一怔:“羌州岑氏,乃是晋王妃的母族!”
唐西大惊,如果岑尚乃是出自晋王妃的母族,那么他加害霍芊秋的行为动机,很可能就跟晋王府脱不开关系。
可是,晋王为什么要对付药王谷?
晋王妃中毒,仍需霍长青的救治,他们有何理由对霍芊秋下手?
影月裳看出了唐西的疑虑,这时接道:“魏公是聪明人,不难看出其中奥妙。暂且不管岑尚此人与我南洋的关系,现在魏公最想问的应该是,晋王府为何会对霍芊秋下蛊,对吧?”
唐西看着她,并不否认有这样的想法。
影月裳笑道:“要想解释这个问题,魏公就必先再知道一个事实。晋王妃岑岚,其实并非中毒,而是中蛊。或者说,是先中蛊,而后才中毒。”
唐少主闻言,再次脸色剧变,难以置信的样子。
晋王妃如果是中蛊,为何霍长青看过后,会说是中毒?原则上,中蛊和中毒是两码事,也可以很清晰的区分开。
有能力下蛊的人,已知的就有三人,灵虚、影月裳和所谓的岑尚。
岑尚乃是晋王妃的族亲,按理说,是不会加害的。换言之,晋王妃身上的蛊,不是此人所为。
剩下的也就只有另外两人,灵虚受命于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