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的护卫船很大,足以接纳唐西货船的所有船员。
经过唐三彩的引荐,得知霍长青父女的身份后。秦晟这位楼氏的总护院,态度明显变得客气起来,一个劲儿地想结交众人,并在船上为他们安排了住处。
而唐少主低调,只认了一个长安城富家公子的身份,与唐三彩乃是至交。
之后,船队绕过货船的“残骸”,重新出发。
但速度却是极慢,似乎有故意拖延,沿途观光的嫌疑。按照这样的速度,不要说五日,再有三个五日也到不了洛阳。
唐少主有些忧心起来,独自走上了甲板,望着船队中心那艘出奇豪华、奢侈的主船,幽幽沉思起来。
一艘小艇缓缓脱离了护卫船,赶往主船的方向,艇上之人赫然有秦晟的身影。
这时候,唐三彩走到了身后,与之并肩,道:“少主,这是在忧虑行程吗?”
唐西不加掩饰道:“楼氏的船走得太慢了,这么个速度,恐怕我们难以赶在皇帝的寿宴前抵达洛阳。”
唐三彩却笑道:“我与秦晟私交甚好,他此去主船,便是要奉劝这船的主人加快速度,少主稍安。”
唐西幽然道:“楼氏之主,岂会轻易听从一个护院的话?对了,有没有打听到这主船上之人是楼氏的何人?”
唐三彩回道:“楼二公子,楼骁。”
听后,唐西饶有兴趣,笑道:“哦?那位人称赛潘安,不仅经商一绝,且酷爱诗词音律的楼二公子?”
唐三彩:“正是!”
唐西得到确认的答案后,却叹气起来:“如果是这位公子的话,秦晟就必然难以劝动他了。素闻,楼二公子风流倜傥,每次出游或是远行经商,必有红颜知己相伴左右。既是为了博红颜一笑,楼二公子又怎会舍得疾行千里,舟车劳顿呢?”
唐三彩微微皱眉,暗想之后,也觉甚是,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明日在前方码头停靠,另择一船回去?”
唐少主却是断然拒绝道:“不妥!我们独自回程,恐会再次引来杀手的堵截,有楼氏这么大个挡箭牌在此,何须自寻烦恼?秦晟说不动楼二公子,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行。例如,他船上的那位红颜就行。”
唐三彩说道:“少主有办法?”
唐西:“暂时没有,等等看吧!”
……
两人驻足期间,霍长青父女和裴三刀也来到了身后。
而秦晟此去,正如唐西所预测的那般,楼氏二公子并未听从他的建议。
过了好一会儿,主船之上突然传出了一段悠扬的音律,突兀之至,但又悦耳非常。如高山流水般,跌宕起伏;也似碧海清波般,扬抑皆宜,令人陶醉。
即便是如唐少主这般五音不全,不懂音律之人,此时也听得有些痴痴入神…
等到一曲终散,众人仍是如痴如醉。
唐少主略微沉思后,却是记上心头。
护卫船与主船的距离不过三四十米,他便高声冲着对面,大喊道:“好琴,好琴声啊!听卿一曲,如遇三生。此等精琴妙曲,绝世才艺,只应天上宫阙的仙子方才拥有,却不知佳人焉何入我凡尘,扰我世间浮沉呢?”
唐西的这句话极为发大声,而且还带着一丝谬赞和奉承的情绪在里面,试图引起主船甲板上众人的注意。
主船上。
一名衣着华贵,且极为俊朗,犹比女子容颜更为“清丽”的男子,转身望向了唐西的所在。
貌比潘安?恐怕就连潘安遇见了眼前这位公子,也都自愧不如。此人,正是当今楼氏家主的二子,楼骁。
楼骁之盛名,盛在其才,也盛在其表,素有洛阳第一美男子的称誉。
此时,楼骁的脸上却带着一丝莫名其妙之色,回应唐少主对佳人的称赞,说道:“船上说话之人,可是一介莽夫?既是不通音律,肤浅淡薄至此,又何须胡乱说此谬赞?”
一听此话,楼骁身边的几名侍女,便偷笑了起来。
唐西闻言,微微纳闷,不急着回复楼骁的话,先是向一旁的唐三彩小声的问了一句:“本少主是说错了什么吗?那楼二公子,为何说我不通音律,又肤浅淡薄?像他们这种自诩才艺双绝之人,不是最喜欢奉承吗?我哪里说得不对,还是称赞得不够彻底?”
唐三彩目光微妙道:“这…少主何不自己询问楼二公子?”
见唐三彩这副“微妙”的模样,唐西更加不解,便索性向楼骁问道:“楼二公子这是何意?抚琴之人妙手生花,琴声动耳,余音绕梁。我出言称赞,何以成了莽夫之辈?”
楼骁大笑道:“落落的琴艺确实举世无双,冠绝大周,无人能及。只是她刚才弹的是琵琶,你若懂得欣赏半分音律,岂会听成了琴声?不是莽夫又是什么?哈哈…”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主船上众人的哄笑。
就连唐西一侧的几人,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霍芊秋率直的个性,更是不加掩饰,直接嘲笑道:“哈哈!唐西狗贼,看你还胡乱诳语,这下自取其辱了吧?真是可笑…”
唐西尴尬了一地,恨不得一头撞墙。本想凭借着这一通谬赞引起楼骁的注意,得以登上主船,而后在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