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公主的到来,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位内定的储君,未来的女帝,向来给人以一种难以言表的神秘感。
有盛名在前,美誉在后,但见过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一顶帘纱宫轿被抬到校场中央,隐约可见轿中端坐着一个丽质端庄的美人儿。
唐西看见,在轿前引路的,正是此前构陷他的昭阳宫女官,香竹。
宫轿已经停稳,公主却丝毫没有走出来的意思。
只见香竹对着仪天拜首:“启禀陛下,公主稍感风寒,未免染引圣驾,故请旨免去大礼,局步轿中。”
仪天带着微笑:“甚好...如此...大礼就免了。”
唐西敏锐的发现,在仪天说出“甚好”二字时,旁边的女将军和老妇,同时狠厉地盯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何用意。
这难免有些古怪,公主都感染风寒了,圣上还说甚好?
公主染了风寒!
一听此话,在场的百官便开始议论起来,不少士族子弟更是出言关心。
刘野首当其冲,他排众而出:“公主抱恙,圣上仁德,自是体恤。只是,入秋微凉,天气莫测,公主万金之躯,当小心风寒才是。”
“本世子不才,近日游历长安,寻得一旷世名医。如若承蒙公主不弃,愿逐之前来,为公主诊脉,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刘野一番掐媚殷勤之言,毫不避讳。
众人皆知,自刘野入京以后,得一见公主芳容,便已心悦于斯,大有恳请圣上赐婚之意。
只是碍于公主与唐西已有婚约,又有传言其父安西王密谋割据叛乱,加上他本人风流成性,声名不佳,这才没敢开口。
眼下,殷勤献言,企图讨得公主欢心,也不难理解。
右相李国兴闻此,却道:“刘世子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众人都知你流连花悦楼,夜夜笙歌,何来游历寻得名医一说?即便当真如此,区区市井之徒,浪得虚名,怎可与宫廷太医院的医官相提并论?还是闭嘴吧,莫要妄言,失了分寸。”
刘野愕然,脸色有些尴尬。
说起来,李国兴虽是当朝上官,但也是他刘家的亲戚。
此番不帮说话,却还出言呵斥,有些意外。
这在唐少主看来,着实耐人寻味。
正当众人暗自非议之时,远处山中蓦然传来一声惨叫。
唐西放眼望去,只见山中莫名出现了一只疯牛,正四处狂野乱窜。
一名皇城军士兵被牛角洞穿了胸口,疯牛此时正顶着士兵的尸体,朝大营冲来。
乍看之下,却也不只是一只疯牛而已。
随着领头的第一只出现以后,紧接着更多的疯牛跟随而出...
目测,少说也得有四、五十只之多。
一只疯牛的话,以皇城军的战力,降服自然没有多大难度。
但若是一群,且都是癫狂的状态,结队冲撞,那就不是一般人力可以阻挡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众人大惊失色。
疯牛群瞬间冲破了外围皇城军的防线,势如破竹般冲向猎场大营。
“护驾!”
一名宫人高声大喊。
大营中的守卫,当即摆起了盾牌阵,试图挡住疯牛群的冲击。
但疯牛群的冲势已起,皇城军即便训练有素,但准备的时间仓促,虽然挡住大部分的疯牛,但还是被少部分冲入大营校场。
眼看就要冲撞到金枝公主的宫轿。
这时,刘野神态淡然,看向身边的一名幕僚微微点头,似有所指。
这名幕僚看似是江湖中人的打扮,便突然暴起,手持一刀一剑,轻身跃起,大喝:
“大胆孽畜,裴三刀在此,岂容放肆?”
话声未落,人已冲进疯牛群中,刀剑相交之间,幻影重重。
“刀神一吻!”
只见此人,刀剑在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鸿,竟一息之间斩杀了数只疯牛。
所谓的刀神一吻,此招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刀锋剑芒过处,皆是疯牛的软肋,气势甚足,威力也巨大。
当即便有人惊呼:“此人竟是失踪了十余载的刀神,裴三刀?他何时做了刘世子的幕僚?”
而唐西听此,也觉不可思议。
微微皱眉,转头看了身旁一眼:“喂,老裴,那人是你老同啊,你俩同名同姓。只是,本少主竟不知裴三刀就是所谓的刀神。”
老裴默而不语。
不过,即便是“刀神”出手,一招刀剑之势,技惊四座。但有样说样,却也无法完全挡住疯牛的冲撞。
这时,仪天身边的女将军动了,手中的长剑出鞘,脱手而出,掠过众人头顶,像一道流光般刺向疯牛。
兹...
长剑刺入最先的一只疯牛头部,使之倒退了几米,而后倒地而亡。
女将军从高台上飞跃而下,一跃便跃出了数丈远,落地之后再次借力飞起,冲入战团中。
取回自己的佩剑后,长剑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女将军顷刻间便与“刀神”联手,悉数斩杀了一众疯牛。
皇城军的盾牌阵,也已将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