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官冽终于睁开眼了,他微微蹙眉,仿佛在回忆,继而面上浮现起一丝疑惑来,“朕不是正与你说着话,怎就忽然睡着了?”
“不是呀,咱们说完话,皇上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臣妾还纳闷呢。”林青鸾眨了眨眼睛,又按住太阳穴。
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昨晚哭的太厉害,倒让皇上看笑话了。”
她昨晚哭成那样,又说了那般的话,上官冽确实也不能再和她干什么,这会儿他甩甩脑袋,虽然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也不只能直接问林青鸾他们最后都说什么了。
他只记得,林青鸾说起自己不能有孕的事情,说让他不要将精力放在她身上,是真心实意的为他、为大盛好。
顿时,上官冽心中又软,他握了握林青鸾的手:“你歇着吧,让余保进来伺候朕便好。”
睡前几句话忘记了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大约他最近真是太累了。
上官冽心中有些怀疑,但还是暂时按捺住了,林青鸾看了他几眼,也没非得要起来伺候他,只躲在被子里,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红着眼圈对上官冽笑。
她说:“余保,春困秋乏,皇上身子要紧,你伺候在皇上身边,便该提醒皇上多休息。”
“是,奴才谨遵皇贵妃之命。”余保应的很快也很利索,上官冽好笑的看他一眼,又对林青鸾道:“这下好了,他再来管朕,便是犹如拿着尚方宝剑了。”
余保咧嘴笑:“皇贵妃娘娘是关心皇上,奴才也是。”
“就你会卖乖。”上官冽也笑起来,他又看了看林青鸾,不由道,“你脸色还是不好,想来伤口就算恢复了,身子还是弱。回头让太医院拟几道药膳,不许嫌味道不好便不用。”
“嗯,臣妾听皇上的。”林青鸾乖乖答应。
她这般,倒弄的上官冽心底痒痒,当即弯腰,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起身笑道:“朕走了。”
“嗯……”林青鸾面色微变的看着他。
上官冽大约以为她是不舍,又道:“朕有空便来看你。”
林青鸾下意识点头,只是点到一半却忽然顿住。
她将头别过去,不再看上官冽,却道:“皇上……皇上若有空,还是多去承香殿、或者紫兰殿吧。”
都是年轻的新人,好生养。
这句话不必说,上官冽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片刻后穿好龙袍要走了才道:“你莫要多想。”
“嗯。”林青鸾只这般答他。
终于送走人,林青鸾也不再忍着,她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对上刚进来的安澜便道:“换一套衾被。”
全被上官冽身上的龙涎香熏了味儿了,她闻着恶心。
太后的圣寿节总算是过去了,林青鸾也没有收回宫权,反而手把手的教婉妃和黎妃这两个年轻的该怎么管理,她如今表现的如同后宫之主一般,对下宽和,对上孝敬,不知不觉间竟比翟含景还像皇后了。
而翟含景也被迫以“养病”的名义,禁足在了坤宁宫中。
她实在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然说出那样的话,那些话确实是她的心里话,但哪怕她醉死,也绝不可能说出啊!
酒醒之后,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翟含景便知不好,只她如今身边没了锦如,能商议的人便更少了,就算是有微风、白莲、飞鸿、霜雪她们四个,但到底与锦如不同。
这个时候,庄同便站出来了。
除了锦如,确实也是他跟着翟含景的时间最久,原本在潜邸跟着翟含景的婢女在进宫前后都到了适婚的年纪,早便被她发嫁了,微风她们几个虽也得翟含景信任,但到底跟着的年数少,与她聊不到一起。
而庄同,却是翟含景刚嫁进齐王府时上官冽便拨给她用来跑腿的小太监。
当年的小太监如今已经是坤宁宫的首领太监,除了比不上伺候皇上的那几个,他也比其余各宫殿的太监更有脸面,知道的事情便也更多。
这会儿,翟含景便正在蹙眉与庄同说着:“原还指望她们一二,这倒好,秦嫔自己不得皇上喜欢,秋美人还在做小月子,而愉美人连自己身子都要顾不好了。”
“主子莫要着急,此事闹的有些大,主子再等等也不是坏事。”庄同低声道,“为今之计,若能让秦嫔怀孕才好。”
翟含景蹙眉没答,庄同继续道:“奴才倒是听说过一些坐胎的方子,要不然,请秦嫔娘娘试试?”
“只怕她遭了本宫连累,皇上不去看她,什么坐胎方子也不好使。”翟含景撑着头,很是懊恼。
她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呢!
还连累祖父当众为她辩白,实在是……丢尽了翟家的脸。
莫说如今皇上暗中让她好好休养莫要外出,便是准予她出去,翟含景也不想出去。
太丢人了。
庄同不知道翟含景在想什么,此时却笑道:“皇上总要给相爷几分面子,既然主子在休养,那秦嫔娘娘总归还是要见一见的。”
听得这话,翟含景不由多看了庄同几眼。
庄同到底是男人,哪怕是个太监,想法与女子也多有不同。
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