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朝鲜的军队,戚金本就没有报太多的希望,他们的作用,就是负责拖延以及迷惑野猪皮而已。
而此时的奴儿哈赤,根本就不知道明军和朝鲜军已经汇合,他也想不到这一点。
在他看来,朝鲜人根本就没有胆子敢反抗,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皮岛上的毛文龙。
所以自他进入朝鲜后,关注点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大后方,他开始吃了好几次偷袭的亏了。
听着费英东的汇报,又亲眼看着自己的八旗勇士。
将抢掠来的钱粮物资,以及人口牲畜不断的运到大营来。
在明军手下吃了大亏,且憋屈了几个月之久的奴儿哈赤,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笑容。
注视着眼前慢慢堆积起来粮食物资,老奴悬着的心,在这一刻顿时轻松了许多。
而阿敏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看着大汗心情不错的样子,当即上前说道:
“大汗,根据哨骑汇报的消息,海上并没有发现明军的战船,靠近皮岛的几个岸口,也没有动静。”
“依奴才之见,明军应该是不会渡海支援朝鲜了,是不是可以抽调些人回来,这样也能加快抢掠的速度,早日回老寨。”
可不等老奴开口,同为四大贝勒的黄台吉,反应也是极为快速,立刻阻止道:
“父汗,奴才以为二贝勒所说不妥,目前明军是没有动静,可难保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毛文龙狡诈无比,尤为擅长偷袭背攻之术,对毛文龙我们不得不防,我们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
“奴才以为,我大金当求稳而不求急,毕竟我们此番入朝,是为过冬的粮米物资,而非攻城掠地。”
“只要我大金勇士能顺利收集,安全的运送回建州,就是一场胜利,至于毛文龙,等明年开春后再收拾他不迟。”
听了黄台吉的分析和看法,奴儿哈赤也觉得以大金目前的形势,万事都要求个稳字。
而阿敏刚才的提议,自然是毫不留情的被驳回了,只得无奈退下。
此时的阿敏,心情别提有糟糕了。
因为遭受黄台吉和莽古尔泰等几个人的排挤,此次入朝鲜抢掠资源,他实力雄厚的镶蓝旗,居然领了个所谓的防备毛文龙的差事。
而眼见好不容易有转机,想让自己的镶蓝旗也上去吃一口肉的阿敏,却又被黄台吉给破坏。
可以说是恨同了他。
而其他的几个旗,都在朝鲜吃香的喝辣的,个个抢的是盆满钵满,发了大财。
而自己的镶蓝旗,却要在那天寒地冻的深山老林里,到处巡视警戒,这待遇实在是天差地别。
虽然抢掠来的这些粮食物资,到最后都要统一分配,可毕竟已经过了一手,一些稀奇值钱的物件,和他镶蓝旗肯定是没有关系了。
而且这所谓的统一分配,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到时真要分起来,还不是大汗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而且大金的分配,基本是按功劳来分的。
明军要是来了,他能击败最好,要是被大败或是明军没来,等着他的只能是残羹剩饭。
而且不止是阿敏一个人这么想,隶属于镶蓝旗的许多人,内心都极为不满。
趁奴儿哈赤和费英东等几个人不注意,阿敏怒气冲冲的离开此地。
而这一幕,自然是被黄台吉和范文程等几个心机城府较深的人尽收眼底。
阿敏沮丧的回到自己营帐后,镶蓝旗苦苦等待好消息的两个甲喇额真和几个牛录额真,立刻就围了上来。
阿敏只是罢罢手,一声不吭的便朝着自己的主位走去,一屁股坐下就闭上双眼。
这些额真见旗主这般模样,自然是看出来何意了。
一个甲喇额真当即怒吼道:
“黄台吉欺人太甚,上次在草原打了败仗,死伤惨重不说,还坏了大汗要在草原上立威的大事。”
“可回来后呢?大汗不过是象征性的骂了他几句,罚了几个牛录,这事就完了。”
这里是他们镶蓝旗的地盘,能靠近旗主营帐的,无一不是阿敏的死忠心腹。
因此这名甲喇额真,也不怕自己声音大被别人听了去。
嚷嚷几句后,他越想心里越烦,又接着说道:
“上次辽沈大战,战败责任与镶蓝旗本无太大关系,可大汗却派我们去野人部落抓捕壮丁,而那些壮丁都补充到了其他旗,我们是半点好处都没捞着。”
“这次来朝鲜,本想着能过会潇洒日子,可结果这苦活累差,又落到了我们头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几人的怒气也是被勾了出来,纷纷开始抱怨起来。
除了处处针对压制他们的另外三个贝勒外,就连一直被许多人信奉为天命大汗奴儿哈赤,他们也是颇有微词。
“不错,大汗区别对待实在太过严重了,六旗旗主,除了二贝勒以外,其他五旗,旗主不是大汗的儿子就是孙子。”
“而我们镶蓝旗的勇士,大多是当初收编的叶赫、哈达、辉发等几个部落的人。”
“对他们来说,我们不过是低贱的外来户,地位只比那些包衣阿合强上一点,还要处处遭受排挤和打压,实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