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库瞬间就愣住了,很快哭嚎了起来:“国舅爷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已经答应了放过小人一条生路,怎么出尔反尔。”
周永宁拍了拍手说道:“本伯爷什么时候出尔反尔了,在地牢里说的是让你活着走出地牢,你现在不就是活着出来了。”
王登库顿时哑口无言,当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按照周永宁的解释倒也没错。
坑了大明的王登库,总算知道被人坑是什么滋味了。
王登库想到自己亲手葬送了全家的性命,步入前四名大晋商被夷灭九族的下场,撕心裂肺的大哭了起来。
周永宁听得厌烦,随手从一名家丁的手里接过来一块烂布,堵住了王登库的嘴巴。
三人像是去宗祠里祭祀,抬着年猪王登库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紫禁城,引起了宦官们的注意。
“国舅爷又抬进来一头年猪,这个人是谁,难道又是一名大晋商?”
“差不离,有这等待遇的人,只有国舅爷恨之入骨的大晋商了。”
“八大晋商没一个好东西,着实可恨,如果不是国舅爷还不知道这些狗东西居然勾结了建奴。”
周永宁三人在众多宦官崇敬的眼神里,迈进了暖阁里,顿时引起了崇祯和所有官员的注意。
第一次见到像是年猪一样的人抬进暖阁里,崇祯和官员们还颇为惊奇,不知道周永宁这是犯的哪门子疯。
先后四名大晋商被抬进了暖阁里,见怪不怪了,不用多说都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
这段时间,周永宁沾上关系的八大晋商只有一个人,支持吴伟业的王登库了。
正好,东林党官员正在为吴伟业求情,他也在暖阁里跪着。
东林党官员对于周永宁的到来没有在意,继续帮着江南大官绅出身的吴伟业求情。
“陛下,吴伟业不过是挪用了本该缴纳的税银罢了,又没有犯下其他的罪状,抄了家也就可以了,还请饶他一条性命。”
“陛下应该像大宋年间的皇帝一样怀有仁慈之心,吴伟业好歹是江南的大官绅出身,在江南有很高的声望和名声,杀了他难免引起江南士子的不满。”
“朝廷已经补上了挪用税银的亏空,甚至还有富余,不宜再起刀兵了。”
崇祯为了安抚江南官绅,放在往常,不会把吴伟业斩首。
只不过,吴伟业自己找死,居然想用私通公主的图谋来算计毛承斗。
不仅玷污了天家的颜面,还容易引起手握十万边军的毛文龙不满。
以当前的情况来看,相比较江南士子的不满,更不想引起毛文龙的不满。
再者说了,想要安抚那些江南士子倒也简单,只要开恩科的时候多给出几名举人名额,就能解决这件事了。
崇祯刚想要用私通安化公主这件事来给吴伟业定个死罪,看见站在暖阁里的毛承斗,一脸的得意洋洋。
崇祯说不出口了,只能把这件事继续隐瞒下去,就像东林党官员所说的那一样,放过吴伟业一条生路了。
毕竟没有合适的借口,实在不好给他定个死罪。
周永宁不乐意了,拿出了王登库的罪状:“绝对不能放过了吴伟业,他也参与了勾结建奴。”
勾结建奴……
吴伟业当场愣住了,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周永宁怎么知道的勾结了好建奴。
诬陷,赤条条的诬陷。
吴伟业本来轻松了下来,有了东林党官员帮他求情,暂时躲过了一劫。
还在心里暗骂周永宁的愚蠢,如果不是他带着毛承斗走进了暖阁里,崇祯也不用陷入为难,拿不出私通安化公主的罪名。
还没等他得意多久,就听见了周永宁用来诬陷他的罪状。
吴伟业赶紧据理力争了起来:“学生的祖产全都在江南,与建奴隔了何止千里之遥,怎么会勾结建奴。王登库这个来自山西布政司的晋商能够私通建奴,那是因为山西布政司与北方边关接壤,随时可以进入建奴所在的辽东。周永宁想要诬陷学生,起码拿出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借口来。”
周永宁直接把手里的罪证交给了王承恩,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想要罪状,本伯爷今天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王登库亲笔写的罪状又亲自签字画押了,里面写的清清楚楚有你勾结辽东建奴的证据。”
吴伟业一脸的不相信,更是有恃无恐,不相信周永宁能够拿出确凿的证据。
王登库本人也是愣住了,他当时只是写了想用官青纸铺子藏匿来自建奴的细作,还是在周永宁的暗示下写了出来,并没有写出吴伟业勾结建奴的确凿证据。
王登会想到官青纸铺子几个字,心里颤了一下,大致明白了周永宁的算计。
春秋笔法罢了。
那些官青纸铺子过去属于吴伟业,却被他用一个极低的银价半卖半送给了王登库,难免让人产生联想。
而这些官青纸铺子的最终作用是隐藏来自建奴的细作,让人对吴伟业的目的产生怀疑了。
“混账!”
崇祯看完手里的罪状以后,雷霆震怒,不管是真的震怒了还是假的震怒了,总之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勃然大怒:“朕原来以为是周永宁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