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伟业准备私会安化公主的当天,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深知安化公主不会来。
吴伟业还是决定亲自过去赴会,只要去了,就能展现他的一往深情。
无论安化公主到时候来不来,只要那名贴身丫鬟敢来,在他安排的才子眼里撞破了这件事,安化公主来不来都一样了。
吴伟业怀揣着期待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襕袍,就等着午夜子时的来临。
等他穿上用香料熏过的襕袍,管家急匆匆走进了宅子里,告诉了吴伟业一个噩耗。
管家心急如焚的说道:“公子不好了,官营厂作又开始卖一种新的白纸了。”
大明官营厂作卖桑皮纸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因为这件事还闹得沸沸扬扬。
吴伟业不会不知道,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就是桑皮纸,卖得银价再低也与官青纸没有任何关系,两种纸张卖给的人不一样。只有那些用不起纸的寒门读书人会去买桑皮纸,官绅公子到是也买,只不过是大量买来给族中子弟使用,一般的嫡系子弟只会使用官青纸。”
吴伟业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有底气,甚至有些肆无忌惮,一点不担心桑皮纸抢了官青纸的买卖。
随着大明官营厂作的桑皮纸出现以后,吴伟业家里的官青纸生意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比以前更加红火了。
就在于一点,官绅公子们为了显示与寒门的不同,不肯使用桑皮纸,通常只会使用官青纸。
管家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脸色更加焦急了:“小的当然知道这件事了,官营厂作卖的一种新纸不是桑皮纸,而是一种叫做雪纸的官青纸。”
话说一半,管家觉得自己说错了,改换了说法:“不是官青纸,是一种比官青纸更好的雪纸,通体雪白,就像是雪一样的纸张,所以叫做雪纸。”
白的像雪一样?
吴伟业心里只有不屑,活了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完全洁白如雪的纸张。
大明所有的造纸作坊无论怎么制作纸张,一门心思想要把纸张制作的尽量雪白,但雪白只是一个臆想。
始终达不到雪白的地步,就算是宣纸也会有一丝微微泛黄。
吴伟业嗤之以鼻的说道:“这种雪纸肯定是周永宁用来哗众取宠的噱头罢了,想必是用石灰在纸张的表面涂了一层,所以显得像雪纸一样。涂了石灰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纸张干硬,一碰就碎了,没有任何使用的可能。”
管家见到吴伟业不敢相信,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雪纸也不会相信。
如今事到临头了,不信也不行了。
管家没办法,只能拉着吴伟业走出了宅子,前往附近的大明官营厂作铺子。
铺子门口热闹非凡,围满了一层又一层的人。
吴伟业看到了官营厂作的景象,一脸的惊疑,虽说大明官营厂作的铺子每天都很热闹,但像今天这样围满了人十分罕见。
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周永宁又鼓捣出来新的奇技淫巧,在大明官营厂作里贩卖。
吴伟业看着面阔四间的大明官场厂作铺子,一脸的羡慕,倒不是羡慕铺子多么的金贵。
而是羡慕周永宁和崇祯之间的关系,凭借小舅子关系,可以把每次鼓捣出来的奇技淫巧放在遍及大明两京十三省的铺子里贩卖。
省去大量的精力,躺着就能赚银子。
凡是做过买卖的人都知道,一样新奇的货物虽然重要,更加重要的是怎么铺开销路。
有再好的新奇货物,如果不能卖出去,只会砸在手里。
铺开销路又是极为困难的事情,牵扯了地方官绅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多时候即便是有了新奇货物也卖不出去。
就拿桑皮纸来说,周永宁想卖廉价的商品就会触及当地官绅的盈利,再是便宜也不会让他卖。
周永宁偏偏借助了二十四衙门太监的便利,地方官绅再是树大根深,也不敢与宫里来的宦官作对。
这些宫里来的太监可不讲道理,任何人触动了他们的生意,随便找个借口就会掀桌子。
周永宁正是借着二十四衙门的便利,只要能鼓捣出新的奇技淫巧,就能省时省力的赚一大笔银子。
吴伟业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走了过去,刚刚靠近围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国舅爷鼓捣出来的这种雪纸,不是单纯取了雪纸名字的噱头,真的是光洁如雪。”
“可不是,我刚开始听说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噱头,没想到在官营厂作的铺子里真的见到了雪一样的白纸。”
“有了这种白纸,谁还买官青纸,再说了银价可比官青纸便宜多了,只要三分银这一刀。”
吴伟业听到了这番议论,瞬间就站不住了,顾不上江南才子的风度一个劲往里挤。
等到他挤到能够看清货架的位置,真的看见了像雪一样的白纸,摆在了铺子里最显眼的货架上。
大明官营厂作里的宦官们忙得不可开交,不停的拿出手帕擦拭脑门上的汗水,只是用毛笔写出一张张买卖文契,把这些宦官们给累坏了。
宦官们劳累的同时要,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