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划押过后,周永宁立即来带着呈文去了西山千户所,找到了正在种植土豆的宋应星。
经过多次种植,土豆稳步在增产,比起刚开始的产量再次增加了三百斤。
全都是宋应星在田间地头,一天又一天辛苦劳作的结果。
宋应星拿着一只打簧表,正在注视着田里的土豆,这是他种植出来的最新土豆,如果能够顺利结果。
土豆的产量将会再次增加一百斤,又能养活更多的老百姓了。
周永宁站在旁边,拉了他一下,打扰了他种植土豆。
宋应星收起手里的打簧表,一脸的不耐烦:“国舅爷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宋某还得忙着种植土豆,没有闲工夫陪着国舅爷说话。”
周永宁对于他的这副表情,早就这样见怪不怪了,他眼里只有农事耕作,怎么种植出收成更高的各种庄稼。
周永宁昂着脑袋,唉声叹气的说道:“本来找到了一种亩产一万斤以上的青贮饲料,既然有人不会想要,那就只能交给其他人了。”
一万斤!
宋应星说这句话的时候舌头都打卷了,声音变得尖细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周永宁:“国舅爷只能把这种庄稼交给宋某,交给其他任何人都伺候不好,甚至有可能让来之不易的种子发不了芽。”
宋应星说完这句话以后,还挡在了周永宁前面,似乎只要不把亩产一万斤以上的青贮饲料交出来,今天就不放他走了。
周永宁笑了笑,捉弄宋应星还挺有意思,直截了当的说道:“就你最擅长耕作,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走吧,去一趟毛承斗的总兵官邸。”
宋应星过去俨然已经把田间地头当成了家,就连吃饭都得让人送来,站在土豆秧苗附近吃饭。
如果不是蚊虫叮咬,不能住人,宋应星就连睡觉都要在田间地头了。
工学读书人的筵席不愿意去,同僚邀请他喝酒不愿意去……
就连崇祯时不时给他的赏赐,都不愿意亲自去领,安排门生领来。
甚至有一次,崇祯下达了一道圣旨,让他去宫里一趟。
宋应星居然是抗旨不遵了,官宦差点跪在地上哭嚎起来。
宫里的宦官在外面嚣张跋扈,只有在周永宁面前老实巴交,不过,对于一心给老百姓谋福祉的宋应星颇为尊敬。
崇祯知道了这件事,也只是有些哭笑不得,没有继续让他来宫里了。
只要是碰到关乎民生的庄稼,崇祯都会轻车简行亲自来西山千户所,在田间地头询问宋应星。
倒也成了京城里的一件奇闻。
在众多门生奇怪的眼神里,宋应星跑的比谁都快,身后有狼撵着一样离开了种植土豆的田间地头。
时不时翻开手里的打簧表,埋怨周永宁走的太慢了。
周永宁哭笑不得了,刚才还赖着不走,现在倒是嫌弃别人走的慢了。
宋应星在总兵官邸见到了玉米,瞧见玉米种子随意的散落在库房里,没有做任何的防潮措施。
气的他,差点当场破口大骂。
为了贮存好这些珍贵的种子,宋应星立即让总兵官邸里的一名仆役,去了一趟西山千户所。
叫来了门下的一部分门生,一群人开始对玉米种子进行妥善保管。
先拖到了外面,地上铺了一层布,由于这里不是西山迁户所,没有晾晒庄稼种子的麻布。
宋应星直接撕了总兵衙门的绸缎帘子,用这些不知道能够买走多少粮食的绸缎帘子,晾晒起了玉米种子。
总兵官邸里的仆人们吓坏了,急忙去汇报了毛承斗,却见他一脸的乐呵,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
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毛承斗嘴里还念念有词:“撕了好啊,把总兵衙门拆了都乐意,只要能换来一件大红色麒麟服。”
等到玉米种子晾晒过后,又放在通风干燥的架子上,进行了妥善保管。
宋应星要找上了周永宁,一脸的为难:“西山千户所和北塘千户所的土地都已经种上了各种庄稼,实在没有地方种植玉米了,能否再划出一片地来。”
大明的土地基本上在官僚乡绅手里,宋应星对于官僚乡绅的德性十分了解,知道这句话是在为难周永宁。
以周永宁和东林党的关系,别说是划出一片土地了,一亩地都不可能。
宋应星愁眉苦脸的思索对策,甚至想要去一趟顺天府衙门,铲平了土地里正在种植的土豆,种上亩产一万斤青贮饲料的玉米。
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怕被曹文诏直接扔出来。
宋应星没有办法,只能用央求的目光看向了周永宁。
事到如今,只有周永宁能够解决这件事了。
周永宁直接拿出了一张呈文,放在了宋应星手里:“沈王府马场的土地全在这里,想种多少玉米都随你。”
宋应星听到沈王府马场的土地,满脸的惊喜,那可是足够圈养十万匹战马的辽阔土地。
只不过,还没惊喜多久,宋应星又是一脸的郁闷。
为了种植出在各个布政司都能高产的土豆,采集了各个布政司的土壤,根据当地土壤的情况种植土豆。
宋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