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东林党官员争论了半天没个结果。
周永宁没去暖阁里掺和,架着一辆马车亲自前往了午门口,找到了正在闹事的数千乡老。
周永宁跳下马车,趾高气扬的问道:“你们谁是许仲琳。”
数千乡老看着那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又见他穿了一件大红色麒麟服,心里已经有数了。
应该就是害得他们没有活路的国舅爷周永宁,光脚不怕穿鞋的,一堆人围了上去。
“你就是周永宁吧,实话告诉你,我们这些乡里的老百姓已经没有活路了。”
“全都是被你害的,今天你要是不把官营书馆给关了,老头子一把年纪也就不想活了。”
“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这些数千老头子今天就血溅午门口。”
眼看数千乡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准备抡起手里的锄头,给周永宁脑袋上来一下。
许仲琳感觉事态严重了,赶紧安抚了一句:“咱们今天过来是为了解决活路,千万不能把这件事闹得太大,到时候想解决也解决不了了。”
随着他的威望发挥作用,数千乡老逐渐安静下来。
许仲琳松了一口气,转过脸来,面色不善的说道:“老夫就是许仲琳,也是这次来紫禁城告御状的领头人之一,你找老夫到底有什么事。”
周永宁上前了一步,还没开始说话,数千乡老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你别想对许大哥不利,抓走了他也没用。”
“只要你敢抓走许大哥,我们这些老头子今天一脑袋撞在紫禁城的大门上。”
“你要是想背着骂名,你大可以试一试抓走许大哥。”
数千乡老死死盯着周永宁,只要他有半点想要对许仲琳不利,立即冲过去和他拼命。
周永宁知道了这帮子倔老头误会他了,也没有解释,摆了摆手让人搬下来一只大箱子。
“嘭——”
沉重大箱子落在午门口石板路上,由于过于沉重,带起了一大片的灰尘。
周永宁掀开了大箱子的盖子,顿时就出现了银灿灿的光芒,闪的数千乡老睁不开眼睛。
数千乡老全都呆住了,嘴里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别说一大箱子银子了,他们这辈子就连十两银子的官银都没见过,过手的银钱全是铜钱。
数千乡老们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苦,却比起朝廷里的大官有气节多了,想到这是周永宁用来贿赂他们的银子,没有一点的高兴,反倒是满脸的愤怒。
“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居然想要贿赂我们这些乡老。”
“老头子的日子再是清苦,也不会被你的银子所腐蚀。”
“拿走!再用银子污蔑我们的人品,现在就要和你拼命。”
周永宁无语了,直接让人把银子推到了许仲琳面前,显然是要把所有的银子送给许仲琳。
就连一部尚书都经受不住的上万两银子,却让许仲琳勃然大怒:“混账东西!老夫的日子过得再是穷苦,也不会为了一箱银子背叛数千乡老。”
站在旁边的毛承斗,撇了撇嘴:“一箱银子?这里面可是上万两银子,足够让你成为县里的大乡绅了。”
这句话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许仲琳。
他的名望在数千乡老里很大,穷苦程度也是数一数二。
有了这上万两银子不仅能给他儿子娶媳妇了,还能重修家里的祖坟,彻底光宗耀祖了。
从此摆脱穷苦的身份,子子孙孙都不用再受苦了,实现他这辈子最大的夙愿。
让子孙后代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机会就摆在眼前,许仲琳反而是怒不可遏的说道:“我许仲琳就是饿死,儿子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也不会要你一厘银子。”
周永宁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这些卖书的稿费,是你自己不要,可不是本伯爷不给你。”
稿费?
许仲琳等乡老们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又是一个没听过的新词,仔细琢磨了几遍很快就明白了。
京城人说的这个稿费,应该就是卖了封神演义所赚来的银子。
许仲琳等乡老们明白了以后,却要更加糊涂了。
数千乡老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问了起来。
“稿费?咱们不记得许大哥印刷了大批的封神演义,卖给京城里的读书人。”
“封神演义有几十万字,印刷一本少说也要一两银子,许大哥要是有银子哪还用得着来紫禁城告御状。”
“再者说了,这年头卖书都是书馆挣钱,从没有分钱给别人的道理,何况是足足一万两银子。”
许仲琳自己也不相信,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要用稿费两个字来糊弄人了,肯定又是你想的隐晦贿赂方式,想要用一万两银子平息了数千乡老来告御状。”
周永宁见许仲琳等数千乡老一脸的质疑,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个世道可没有稿费一说。
更没有版权的意识,书馆卖了《封神演义》赚的银子全归自己。
周永宁指了指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官营书馆:“你们来京城不少日子了,应该从老百姓嘴里得知了本伯爷的名声,本伯爷虽说不是个东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