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稳操胜券了,伸出手不停捋着胡须:“有了七十万两白银砸也砸死周永宁了,另外......”
范永斗阴险的附和道:“钱部堂可以号召复社读书人前去买周永宁的桑皮纸,卖一刀就赔一分银子,以复社对于读书人的影响力,最多半个月就能耗光周永宁的家产。”
钱谦益也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范永斗精明程度远胜常人,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
颇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味。
钱谦益范永斗两人对视一眼,相顾一笑,哈哈大笑起来。
已经看到周永宁大赔特赔银子的那天。
其他几名晋商精神抖擞的跟着笑了,商号里有的是银子,明天就开始大肆采买周永宁的桑皮纸。
“咱们趁机采买大量桑皮纸,囤在手里又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言之有理,等到耗垮了周永宁的桑皮纸买卖,桑皮纸银价又会恢复到三分银子一刀。”
“哈哈,到那时,净赚二分银子一刀,比起自己出产桑皮纸赚的还多。”
钱谦益与晋商们达成了共识,尤其是范永斗准备抵押所有家产,筹措七十万两白银支持他。
这回稳了。
钱谦益志得意满的离开了山西会馆,立即通知了京城纸业的掌柜们,从今天开始所有的桑皮纸以一分银子一刀的银价发卖。
就在钱谦益的京城纸业赔本卖桑皮纸第二天,复社读书人一批一批的进京了,蜂拥而至的赶往了周永宁的铺子。
自从上次雪盐的饥饿营销过后。
周永宁的铺子前再次排起了长队,一辆辆骡马车等着运送廉价的桑皮纸。
毛承斗最近往南洋卖雪盐赚了不少银子,自掏腰包换上了一身梦寐以求的牌面行头。
披着上等黑貂裘,脖子上挂着一块金灿灿的纯金长命锁,手里盘着金闪闪的手串。
浑身上下透着两个字。
有钱。
毛承斗半是炫耀,半是巡视铺子,瞧见复社读书人抢着买桑皮纸,糊涂了:“哥哥在仕林的名声怎么变好了,这些复社读书人抢着送银子?”
周永宁远离了几步,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毛承斗以前的打扮虽说也有些土,但也不至于土到这个地步。
现在是土到了极致。
沐天波小脸上全是羡慕,也想来一套金灿灿的行头,可惜于少保是个清官,只能放弃满身牌面的念头。
沐天波背着小手,老气横秋的说道:“哪里是老大的名声变好了,这是钱谦益在仕林的号召力,复社读书人才会趋之若鹜的赶来买桑皮纸。”
沐天波突然转过笑脸,好奇的问道:“哥哥,今天一天赚了多少银子了。”
周永宁轻描淡写的说道:“一万两而已。”
一天一万两!
一天就赚来了数十万人丁一年的银税。
还而已。
毛承斗沉默了,突然觉得手里的金手串不香了,他这一身牌面在周永宁面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沐天波也沉默了,西南土司的土皇帝们在茶马古道经营一年,也赚不来一万两白银,这仅仅是周永宁一天赚的银子。
两人很快又快乐起来了。
他俩作为东宫三少的另外两少,等到耗垮了钱谦益的京城纸业,就可以大量采买桑皮纸运往南洋和西南土司了。
到时候又可以大赚一笔了,贴补军需。
周永宁装作淡然的样子回去了,回到番茄伯府以后,乐的一整天都在捧腹大笑。
用膳的时候在笑,听着陈圆圆唱苏州评弹的时候在笑,甚至搂着柳如是睡觉的时候也在笑。
以至于徐佛担心老爷是不是得了癔症,想去宫里请太医了。
接连很多天,周永宁还是整天笑个不停,彻底把徐佛吓坏了,赶紧给信王府的太监递了个信,请宫里的御医过来一趟。
崇祯周皇后两口子急匆匆赶来了番茄伯府,还没等突然见到两人满脸愕然的周永宁接驾。
周皇后抹着眼泪,一把拽着周永宁的肩膀,不停的上下打量:“阿弟可别吓阿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阿姐还怎么活啊。”
徐佛十指红红的指甲,抱着白猫站在一旁,脸靥尴尬了。
没想到只是请个御医,惊动了陛下和皇后娘娘。
徐佛小声解释了来龙去脉,窘困的退下去准备茶水了。
周永宁狠狠拍了一下徐佛又圆又翘的屁股蛋,小声嘀咕了一句早晚要好好折腾死你,赶紧解释道:“阿姐想差了,不是我得了癔症,而是......”
说到这里,周永宁又是忍不住乐呵了起来,眼看周皇后的眼神越来越担忧,激动不已的解释道:“十天,只用了十天。”
“桑皮纸就赚了五十万两银子。”
崇祯周皇后惊呆了。
只用了十天。
就赚来了半省赋税。
别说抢银子没这么快了,就是银矿挖银子也没这么快。
崇祯周皇后很快就恍然了。
难怪周永宁一天到晚傻乐个不停,换成了是他们两口子,不见得比周永宁好到哪里去。
崇祯神色热切的不停拨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