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终于是自己人了,帮着他看顾好皇后的生产。
周永宁心里落下了一块巨石,美滋滋的要离开了,却又被崇祯叫住了。
崇祯从旁边一名太监捧着的朱漆托盘里,拿出一把折扇,扔了过去:“这段时间差事办的不错,朕这个皇帝穷得很,没什么好赏你的。”
“这是唐伯虎的桃花扇,先帝一直爱不释手,朕本想留给太子,今天便宜你了。”
周永宁手忙脚乱的赶紧接过来桃花扇,赶忙打开扇面,痴迷的欣赏了好一阵。
迷恋的小眼神,周皇后感到了一阵不适,撵人道:“你在宫里待的时间够久了,没什么事儿就赶紧回去,免得招来御史们的抨击。”
“啪!”
先是合上扇面,随后打出一个响亮的折扇声。
周永宁穿戴一身大红色麒麟服,扇着桃花扇,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紫禁城。
坐着景泰蓝官轿回到了伯爷府,享受徐佛柳如是大小璧人的温柔乡。
在府里享受的同时,每天早膳过后,要去一趟京城的驿站遛弯,看看有没有建仁五弟建廉的回信。
等了好几天都没等来,周永宁唉声叹气道:“希望建廉的名字能起到作用,凭着那张贱脸的厚脸皮请来卢象升。”
建廉厚着脸皮在大名府的兵备道衙门蹲守了好几天了,地方官员的各种好吃好喝宴席推了一场又一场,整天捧着两个蒸饼死磕在衙门口。
兵备道衙门口的守卫小旗都无语了,忍不住劝了句:“您是京城来的贵人,何必在这遭罪,连带着知府衙门的官员们跟着受冻。”
建廉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又凉又硬的蒸饼,回头瞧了一眼,知府衙门的大小官员眼巴巴望着他,冻的都快哭了。
瞧见建廉转头了,一名推官欲哭无泪的说道:“您来大名府公干,总不能连一场接风洗尘的宴席都不吃。”
“这要是传到国舅爷耳朵里,以国舅爷的混账...咳....跋扈,额....也不对,总之国舅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下官们啊。”
大名府的其他地方开始央求起来。
“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就放过大名府官员一马吧。”
“接风洗尘的宴席不吃也就罢了,大名府官员的一片孝心怎么也不收,这可不行啊,您要是不收,下官们怎么能安心。”
“这都是京官前往地方时的常例,收了也不会遭到国舅爷的怪罪。”
建廉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恶狠狠盯着衙门口:“不吃,不收。”
“卢象升要是不跟我走,爷们今天死磕在这里了。”
大名府官员彻底无奈了,只能又安排几名官员走进衙门里,尽力劝卢象升跟着离开。
“卢贤弟这次可是高升为大汉将军指挥使,多少官员求都求不来,为何要一再的窝在大名府。”
大名知府坐在花梨官帽椅上,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豆青釉盖碗喝了一口茶,苦着脸继续说道:“大名府的官员都知道卢贤弟是个有大抱负的人。”
“也有经天纬地之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去施展才华,何必窝在这里当个兵备道。”
旁边花梨官帽椅上的官员们,纷纷苦着脸劝了起来,就差给他跪下了。
“卢兄过去一直抱怨朝廷没有识人之明,不给你一个施展才学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难不成卢贤弟叶公好龙?机会来了反而是不敢去了。”
“本官看你是只会吹嘘,没有那个本事,担心自己到了陛下身边露了馅。”
卢象升蹲在一张花梨官帽椅上,手里拿着旱烟杆,愁眉苦脸的在那吞云吐雾。
官员们的激将法没有一点作用,反倒是自己被满屋子烟气呛的不停咳嗽,恨恨的想把烟杆给折了。
卢象升一天不去军营就浑身难受,由于被建廉堵着门,好几天没去军营的他浑身刺挠,像是长了虱子一样。
卢象升伸出挠了几下,骂骂咧咧道:“驴草的玩意,要不是看在你是一片好心请我出山,非得用烟袋锅子敲烂你的脑壳。”
大名知府等官员听到他粗俗的骂声,脸上出现了一丝嫌弃,没有半点官员该有的仪表。
要不是国舅爷看上了他,谁会在这里像个孙子一样苦苦哀求。
卢象升知道平时不受待见的他,今天衙门里能来这么多官员,全是仰仗了国舅爷的面子,还是沮丧的说道:“要是换作旁人举荐我,早就屁颠屁颠的去赴任了,偏偏是以混账出名的周永宁。”
“官位还是大汉将军指挥使那顶金灿灿的官帽子,我要是赶去赴任了,乡里人怎么看我卢象升,肯定说我是个攀附权贵的阿谀小人。”
大名知府刚要脱口而出不要在乎那帮泥腿子的看法,突然噎住了,贬低乡民的话说不出口了。
卢象升和国舅爷周永宁一样也是个奇葩,不在乎自己在官场上名声,甚至不在乎官僚士绅的看法,只在意乡民的口碑。
难怪周永宁看上了他,全是一路货色,属于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大名知府与官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哑口无言了,要是换作别的原因还能搪塞过去,可就这一样国舅爷的名声,谁来了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