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躲不过去了,为了宁锦防线只能暂时委屈周永宁了。
崇祯轻轻颔首,带着众臣前往了崇文门。
作为漕运运河的终点,崇文门在平时极其繁忙,运河河面上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各种漕船商船,到了冬天就冷清了下来。
枯水期,漕运河道断断续续的断流,只有卢沟河通往漕运运河的这一段河道还算是水流充沛,勉强有一些小商船。
一千料以上的平沙大船是一艘都没了。
众臣来到崇文门门前,寒风呼啸,冻的群臣不停打哆嗦,心里埋怨周永宁非要夸下海口,连累他们跟着喝风受冻。
“哥哥,这是什么庄稼,吃起来倒是挺香,老三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什么吗。”
“本少保当然知....不道,咦?这玩意生啃的时候满嘴青涩,没想到烤熟了以后这么香。”
崇祯:“.......”
群臣:“........”
他们在寒风呼啸的大门前喝西北风,周永宁三人可倒好,鬼鬼祟祟的窝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烤着篝火。
手里还拿着热气腾腾的东西,满嘴香甜的在那吃着。
“咕——”
从早朝到现在折腾了一上午了,群臣的肚子饥肠辘辘发出了声音。
崇祯本来不觉得腹中饥饿,瞧见三人在那吃的香甜,肚子也是发出了一道声音。
崇祯和群臣馋死了,迫于威仪,不方便去讨要一个。
孙承宗倒是无所顾忌的走了过去,还没开口,周永宁就递给他一个,烫的他不停换手:“拿吃的收买老夫也没用,真要是你干下的恶行,老夫顶多帮你求个全尸。”
孙承宗面色不愉的吃了一口,一种从未有过的香甜软糯充斥着口腔,又冷又饿的他急忙几口吃完了。
狼吞虎咽的同时,心里还在想着要不帮他写个墓志铭?
这可是六部尚书都求不来的光宗耀祖。
王大宇瞧见老帝师脸上的愠怒逐渐缓和了,不想再拖了,高声道:“陛下和各位大臣应该看清楚了,运河河面上甭说是有青砖了,就连运送青砖的平沙大船都没有。”
“关于西山煤窑的约定,应该履行了吧。”
东林党官员眼眸一亮,全都期待的看向了崇祯,等着瓜分堪称一座金矿的西山煤窑。
心里暗自下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周永宁赖了去。
崇祯心存一丝侥幸的期待了半天,想着万一能拿出来五百万块青砖,结果等了半天,还是没等来十将军炮和洗煤的奇迹。
又磨蹭了半柱香时间,都快祈祷太祖皇帝显灵了。
河面上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东林党官员等的不耐烦了,御史们摩拳擦掌的准备大放厥词了。
“陛下!难道要袒护外戚........”
“猎猎——”
还没等御史们唾沫星子飞溅的说完一句话,西北方向的河面上发出了旌旗剧烈翻卷的声音。
一艘艘千料漕船,航行到崇祯和群臣眼前。
一眼望不到边。
东林党官员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长大了嘴巴,灌了一嘴的寒风。
“这.......”
王大宇瞳孔骤然收缩,遍体生寒,望着千料漕船上小山般的青砖,后背已经湿透了。
全是冷汗。
周永宁真要是拿出了五百万块青砖,纸里包不住火,害死十几名老百姓那件事就要东窗事发了。
王大宇魔怔似的念叨个不停:“不可能,周永宁不可能拿出五百万块青砖,大冬天可是连一块青砖都烧不出来。”
“漕运河道也断了,想买都没地方买去。”
王大宇和东林党官员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一船船小山般的青砖就摆在眼前,做不得假。
宽阔河面上。
只有一座座青砖小山。
再也没了其他东西。
东林党官员一时间噎的是说不出话来,绞尽了脑汁,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周永宁吃饱喝足了,拍了拍屁股,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他瞅了一眼后金八大皇商之一的王大宇,杀气腾腾的说道:“五百万块青砖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地方。”
王大宇失魂落魄的望着一艘艘千料漕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青砖只有外面一层,里面肯定全是草垛。”
王大宇越说越是激动,癫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对,一定是这样,只需要几万块青砖就足够掩盖过去了。”
“周永宁不可能烧制出五百万块青砖!”
周永宁早就知道王大宇会这么说,直接朝着孙承宗拱了拱手,恭敬道:“孙公是个正直人,不会偏袒任何人,就请孙公亲自去勘验。”
孙承宗还在意犹未尽刚才的新鲜吃食,听到周永宁的吹捧,一句正直说到他心坎里了,回头瞧了一眼群臣。
东林党官员早就准备好了阻拦的话,心想着周永宁估计要保举宫里的宦官去查验真假,决不能让宦官去,要去也只能是东林党御史们过去查验。
周永宁保举了老帝师孙承宗,东林党官员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