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巷子口,张缙彦终于找到了过来观榜的周永宁,嘲弄的说道:“呵,本公子早就说过,你一个寒门子弟怎么可能压我一头。”
“本公子家里可是仕林领袖之一钱侍郎的门生,你张焘不过是一个混账国舅爷的幕僚罢了。”
“这次好好在本公子身边当个陪衬,等到本公子成为榜下捉婿最抢手的读书人,赏你几两银子。”
张缙彦憋屈了这么久,终于扬眉吐气了。
瞧着在那一动不动的张焘,心里乐开了花,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
谁还敢说他是张焘的陪衬。
周永宁乐了。
自己送上门。
可就怪不了他了。
周永宁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抬脚踩掉了张缙彦手里的红色考篮,狠狠踩了几脚,红色考篮很快就支离破碎了。
接着又装作落榜以后的无处发泄,举起手里的红色考篮,狠狠砸向了张缙彦,故意在半空中甩了几圈。
一个红色考篮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夺人眼球。
“快!那个读书人挎着红色考篮,你们几个狗奴才还不赶紧去捉人。”
“快点!别让其他乡绅抢了先。”
“抓住红色考篮的读书人,本乡绅重重有赏。”
乡绅们撸开金花绸缎的袖口,带着家丁们争先恐后的跑了过去,急不可耐的样子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还没等周永宁反应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脑袋挨了一闷棍。
家丁们慌忙拿出了麻袋,罩住了‘解元公’,慌忙把他扛上了马车,就怕被其他乡绅的家丁们抢走了。
“驾!”
一辆马车绝尘而去。
张缙彦楞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早就看中了的徐佛,捉走了周永宁。
因为徐佛的独女柳如是不仅国色天香,还是江南第一美人。
张缙彦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呼了一声。
“不!!!”
徐佛捉走了‘解元公’,生怕他醒了以后不肯答应,让两名粗使婆子拖着他进行了纳吉。
“哈哈。”徐佛笑的花枝乱颤,握着婚书的玉手,激动不已的都开始颤抖了:“纳了吉,谁也别想赖账了。”
“解元公是妾身的贤婿了。”
还没等她高兴多久,管事大娘子满头冷汗的从外面赶了过来,急的都快上火了:“夫人还没纳吉吧?”
“捉错人了,捉走的那人不仅不是解元公,还是一名落榜的秀才郎。”
徐佛瞪圆了杏眼:“你...你....说什么!”
骤然间的大起大落,给她带来的刺激过大,还没等管事大娘子回应。
徐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二天晌午,周永宁醒来以后,打听清楚了柳宅的情况,满脸狂喜:“柳如是?竟然是江南第一美人柳如是。”
“本公子记得柳如是被江南花魁徐佛收为养女,待价可沽,来到京城攀附权贵。”
“谁能想到这位江南第一美人的养母捉走了本公子,一个落榜的秀才,看来徐佛肯定要撵人了。“
接连几天,周永宁住在柳家三进大宅的独门小院里,迟迟没有等来徐佛轰他离开。
倒也乐得清闲,反正距离一名落榜秀才上吊自尽还有几天。
只是江南花魁徐佛是吴江人,菜肴以苏菜为主,味道清淡。
连续吃了几天清淡苏菜,周永宁想念碳锅了,找到丫鬟要了一只特制的铜锅,一斤精煤,还有各种时令菜蔬。
当然少不了羊肉。
没能找到辣椒,就用茱萸磨成粉代替辣椒。
周永宁把碳锅放在四角凉亭里,旁边的梅树随风摇曳,心情更美了:“风景宜人,碳锅吃起来更加美味了。”
还没等他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碳锅里的羊肉,突然被一双玉手抢走了筷子。
周永宁恼了,竟然还有敢虎口抢食,满脸怒容的看了过去。
只是看了一眼,当场就呆住了。
一名豆蔻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梅树旁,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褙子,剪裁的很是收身。
胸前呼之欲出,突出一大坨。
宛如盛开的牡丹。
分明是一名豆蔻少女,却有着比起熟妇人还要突出的牡丹。
国色天香的少女脸蛋,极尽妖娆的熟妇牡丹。
周永宁感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变成色鬼扑过去了。
柳如是蹦蹦跳跳着躲到四角凉亭的柱子旁边,盛开的牡丹上下摇曳。
周永宁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念了几遍大明律里对于非礼的酷刑,勉强压下了蠢蠢欲动的躁动。
按照大明律,他要是有半点非礼的行为,要被浸猪笼。
周永宁感觉自己盯着那对牡丹看了那么久,着实失礼,略带尴尬的说道:“本公子唐突佳人了,不知小姐能否告知芳名。”
嘴上说着唐突,眼珠子还是盯着迷人的牡丹,挪不开眼。
柳如是总是被这么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迷糊的看了看周永宁,不明白有什么可看的,她又不是琳琅满目的蜜饯铺子。
伸出玉手用青花釉筷子夹起一块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