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妃不让她跟就罢了,却连初雪她们都不带的。身边只带两个面生的丫鬟,这怎么能让她不担忧呢?
采荷已经在这儿求了半日了,偏偏施妙鱼只咬定了自己的打算,任凭她如何请求都一个不答应。
末了,采荷只得退了一步道:“王妃若是不带奴婢,那带上花夕总可以吧,她有功夫的。”
闻言,施妙鱼又好气又好笑的戳了戳采荷的额头,道:“从早上到现在你都磨了多久了?你家主子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还能不知道轻重么?再在这儿跟我墨迹,当心我送你去浣洗房待机日!”
她也知道采荷是为了自己好,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带采荷的。
这次春狩,顾清池隐隐的透露了一个消息,让她知道必然会有大事要发生。
她是主子还好说,可这些丫鬟的命在那些人的眼里最是不值钱的。别人她管不了,自己的这几个丫鬟,她却是无论如何都得护着的。
而护着她们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们在京中安稳,不随着自己过去。
至于那两个面生的丫头,那根本不是寻常的婢女,而是顾清池从白衣教里带出来的两个死士,关键时刻可以护着自己的命的。
只是这些,却是不能跟采荷说的。
见施妙鱼打定了主意,采荷叹了口气,虽然仍旧恹恹的,却也只能咬唇道:“王妃,您此番前去,没有奴婢们在身边伺候,一定要小心安全呀。”
一想到王妃去年回来的模样,采荷就觉得一颗心都揪着了。
见她这模样,施妙鱼也有些心疼。她跟采荷虽说是主仆,其实却情同姐妹,此时见她这么说,也不由得伸出手来,掐了掐她的脸,笑道:“好好好,你家主子一定全须全尾的回来,你看可好?”
采荷被她掐的有些痒痒,下意识笑着躲开,道:“那是自然好的。”
她们主仆闹了一会儿,采荷便替她收拾东西去了。
此番前去春狩,历时一月有余,光来回的路上就要七八日。春日又多变,遇着刮风下雨的,冷热可就不定了,所以这要准备的东西还当真不少。
施妙鱼先前还不觉得,吩咐丫鬟们装东西的时候想起什么便让带什么,等到了出发的那一日装车,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准备了满满当当的一大车。
见状,施妙鱼不由得咋舌,回头问道:“爷,要不然咱们去掉一些?”
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
只是若是要去的话,也不大容易,毕竟都分门别类的装好了,若是再去掉东西,难免还要拆箱装箱的。
见她这纠结的模样,顾清池不由得失笑,道:“无妨,不多,走吧。”
他当先上了马车,又伸出手来抓她,施妙鱼见状,也只得应了一声,随之上马车了。
反正这位正主儿都说没事了,那她就不收拾了吧。
施妙鱼原本以为顾清池是在安抚自己,可等到马车行到了皇城,跟那些大大小小的臣子家眷们汇合了之后,她才知道,顾清池说的分明是实话。
她带的东西,真的不多!
别的不说,只那些臣子家眷们,最起码要跟两辆马车装东西,就这还不论那些高一些的门第。那些带了正妻小妾一同前去的,更是东西多到令人咋舌。
到了此时,她才相信了顾清池的话,再一看自己身后跟着的一辆马车,那上面除了行李之外,还坐了两个小丫鬟,这些东西,是真的一点都不多了。
等到皇帝的仪仗到了之后,那阵仗更是见头不见尾,御林军两侧护送,其后跟着的嫔妃们的车架。随后跟着的,则是太子和二皇子的人马。
这些人出了京城许久,臣子们的马车才跟随着开始行动了。
施妙鱼坐在马车上都快要睡着,才感觉到那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她睁开眼睛,稍微挑开了帘子看了一眼,见果真是朝前行走了,不由得感叹道:“当真是麻烦的很。”
闻言,顾清池弯唇一笑,从桌子下面拿出棋盒来,笑道:“是啊,长路漫漫,夫人可要来手谈一局?”
施妙鱼眼睛一亮,瞬间笑道:“好啊。”
她知道接下来几日都要在马车上度过,有人陪着下棋,自然是其乐无穷的。
只可惜,施妙鱼还是高估了自己。
头一日的时候,她还是格外的兴致勃勃。
可到了第二日第三日,乃至第四日,除了在马车上下棋,她便没有了别的可做之事,施妙鱼便不由得忧伤了起来。
“爷,为什么还不到呢?”
这皇帝还真是吃饱了撑的,狩猎难道不能在京郊附近么,非得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回路上都要耽误这么许久,当真是麻烦至极。
见自家小娇妻抱怨,顾清池弯唇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道:“今日便可到了。”
他知道施妙鱼虽说不算什么活泼的性子,可也不是能够在马车里待几日都不烦闷的,现下能撑到第四天才开始郁闷,已经很好了。
闻言,施妙鱼心中一喜,继而又感叹道:“得亏母亲没有跟来,不然她怕是更加的闷得慌了。”
因着岳峥还在边疆,而林嫣然怀孕的月份又大了,所以她今年便留守在了